断魔寺之外,荒凉的断崖之上,一个孤耸的身影,已然看到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苏默,我原以为,时间可以一点点冲刷掉你的心魔,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你原来一直甘心处在那片心魔的阴影里,从没有走尝试着走出来,自甘下贱的东西,你根本不配作为东方屠魔第一军团的一员,自现在开始,我将你彻底逐出南宗门墙,你回你那卑贱的家族去吧,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担不保会杀了你!”那个干净的嗓音近乎诅咒道。
“师尊,你为何如此决绝?我已尽力,你为何不愿相信我?输了就是输了,我苏默绝不会无端玷污‘剑’这一个神圣的字眼,但,师尊,除了追随你,我苏默还能去哪里?”
荒原之上,苏默全身震颤,禁不住跌坐尘埃,一旁的七大鬼手慌忙上前扶住,鬼举人谢无罪劝慰道:“少主,宗主大人或许只是一时气急,稍缓之后,他老人家一定会收回成命。”
苏默缓缓站起身来,苦笑道:“圣宗主一言九鼎,自现在开始,南宗和我等无关了!”
“我等自幼为战而生,除了这里,天下之大,根本没有我们的生路,少主,我等该如何区处?”另一个人声音嘶吼,以头抢地,满面是血。
苏默的脸上笼上一层严霜,森然道:“离了南宗,我们一样可以屠魔,我们会用生命洗刷耻辱,证明我们活着的意义,目下山雨欲来,我猜,这未来的一战,将属于百年之内最为惨烈的一次,你们若害怕,可自行离去!”
“誓死效命少主!”七人膝跪,齐齐叩首。
荒凉的断崖之上,南宗宗主刚刚下达了判决,孰料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耳中。
“数十年的光阴,南宗愈发不成体统,成我非,既然你们收拾不了这个残局,便由我北院出手吧!”
“况不疑,你们居然到了!”南宗宗主成我非牙齿发寒道。
“怎么?不欢迎老夫么?”
大笑声中,万点寒光聚于一处,显现出一具略胖的体形。
“哪里!况兄既到,令我屠魔军团实力大增,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欢迎?我藏有几坛好酒,今日当与成兄一醉方休!”
“不忙,待杀了那魔族少年,老夫自当以北院佳酿招待成兄!”
“况兄一言既出,老夫且拭目以待了!”成我非大笑。
“绝不让你失望!”
两人驻足断崖,远望着黑云低压的迦陀巴城方向,不禁双眉略锁。
危机四伏的荒原之上,那青年如一头孤狼般疾速潜行,远远望去,一座残破荒凉的寺庙正矗立在一座光秃秃的山岭上,寺庙四周,一棵棵被烧残的古木犹如一根根黑漆漆的标枪,交错着刺向天空,透露出一股非同寻常的杀意。
青年疾行的步伐蓦地停住了,这一停也就是一息的间隔,下一息,青年继续向前奔驰而去,其速度比之原先更快更猛,他便如一把利剑,直欲劈开这片无情天地,杀出一条生路。
喀嚓嚓!
一道凌厉的闪电迅猛劈在前方的大地上,紧接着,周边狂风大作,天空墨云翻滚,随即,一道道白亮亮的雨幕便如天河倒泻一般,从上空泼将下来,将下方的世界顷刻间变成一片滂沱泽国。
就见前方的雨幕深处,一具漆黑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来,迎面便截住了青年的去路,口中冷冷道:“魔类,尔等既敢犯禁,便要有死的觉悟,今日杀尔者,乃北院许惊是也!”
说话间,漫空雨水炸裂,那一粒粒飚射的雨滴,赫然变成一粒粒杀伤的剑气,已然彻底封死了青年的所有去路,奇怪的是,那自称许惊的人,周身竟然不沾一滴雨水,仿佛他此刻根本没有身在这片雨水世界之中一般。
此刻,青年疾驰的身形丝毫没有改变,这一分一秒的流逝,或许都将成为付出生命的代价,他赔不起,是以他在拼命与时间赛跑,在一滴雨与一滴雨的间隔之中疾行,这便如他的一生,步步刹那,步步熔炼着觉悟的辉煌。
嗤嗤——
凛冽的剑气再度撕开了他的肌肤,鲜血融入雨水,逆转为一道道反抗的锋芒,和敌方袭来的剑气殊死交锋,他的一丝丝触觉无限伸展出去,聆听着这片雨意的疯狂,聆听着那种本原的声响,一滴一滴,到后来,他胸膛中的那颗如魔之心,渐渐融入了这片雨意的颤动,汇聚成一片天籁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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