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从一次次修罗地狱中杀回来的强者,这个世界,唯有真正的勇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杀了这个狐假虎威的魔族,不然,你们都不会有活着的机会了,甚至于,更多的人还会受到你们的无辜牵连,悲惨死去!”高高的墓冢之上,大师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仿佛源自地狱中的勾魂之音。
乱坟岗之中一下子变得无比压抑,一双双冷漠的眼睛,由迷茫,变得愤怒,进而变成浓烈的血红色,射出野兽般的凶芒,短短一刻,数不尽的修士身影,浑如一柄柄刺出的利剑,向着那青年迅猛冲去。
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青年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大荒丛林深处,他拼尽全力,和无数的野兽周旋,不仅比拼力量和残忍,更多的则是比拼兽欲中的欺诈和狡猾,他在一次次战斗中成长,直至将自己完全变成了一头孤独的狼。
丛林世界,唯有狼这种动物,才能长期活下去啊。
“人和狼,其实很像啊,但,你们虽看起来如狼一般冷血残忍,但你们还不配做一头狼!”
青年口角喃喃,他顿时如一头狼般冲了出去,冲入了这群冷血的北院修士之中,一如他当初冲入那片无尽的大荒丛林,他完全敞开了六识,踏着和自身心跳一致的步履,穿越在属于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之间,聆听着那一个个刹那间律动的心音,寻找着那一个个隐藏在心灵深处的致命瑕疵。
兵刃破空,杀气纵横,青年却无惧的在一道道生死线上游走,他知道自己无可回避,他知道这一次次难得的磨砺,都是对自身心道的打磨和完善,他不会错过每一次的机会,所有的阻碍都会一次次变成他进步的阶梯,他终将变得更强,杀开属于自己的一条未来之路。
他临空撞向一个面目狰狞的修士,目中的紫芒硬生生穿透了对方的眼瞳,在身后十多道剑气便欲将他撕裂的一刻,他的身影骤然凭空消失,于是,所有的攻击,便落在了这个替死的修士身上,不仅剖开了修士的肚腹,还将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齐齐削断。
受到重创的修士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如此血腥的一幕,不仅没有震慑住这些围攻者的内心,反而更多刺激了他们血脉中的疯狂,他们嘶吼着追向那个青年,进攻的力量变得更为迅猛和狂暴,使得那逃亡中的青年一次次流血,却偏偏一次次逃过了必死之局,便如一个飘忽的亡灵,游走在他们之间的间隙中,屡屡逃脱,却令他们屡屡彼此失手相伤。
直至后来,青年似乎渐渐适应了他们的攻击态势,他的步履变得愈发不可捉摸,他一次次仿佛未卜先知,早早趋避开去,这让他变得愈发从容,直至最后,他已然成为一匹头狼,引导着大批如兽的北院修士,如潮水游走,从东到西,再从南到北。
墓冢上的白衣人目光冷厉,隐藏在那张精致银色面具之后的面孔不知如何表情,他的纤纤手指探空一抓,一只银笛赫然出现,横于唇间,突然间凄厉吹奏起来。
就见那些尾追青年的北院修士们甫一听到笛音,那周身气血飞速高涨,满目中充溢着疯狂的血色,怒吼声中,自身的战力立时拔高一截,一具具彪悍的身影从周边强势突出,几乎就要将那青年再度围在垓心。
谁知,他们变快,青年的速度便如水涨船高,竟变得更快,他自走自路,便如一匹头狼,稳稳引领着属于他的属下,如洪流奔涌,将大地上的一处处土丘轻松夷为平地。
白衣人的目光中射出一缕残酷的血芒,那笛音由凄厉变得愈发高亢,直欲穿云裂石,说时迟,就见一道浓烈的血色自那银笛中漫溢出来,化作一枚怪异的血符,那血符正如一头噬天的血兽,随着那银笛之音跃升巅峰,血符突然间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那些北院修士无不仰天嘶吼,他们的眼瞳中已然被血色完全遮盖,就见一枚枚邪恶的血符同时出现在他们的印堂间,自这一刻开始,他们的人性已然彻底泯灭,他们便如一头头战力飞速攀升的人兽,迅速包围住那个青年,潮水般将对方的身影吞没。
“北院御奴之术——灭煞!”
白衣人的目光尤显狰狞,他不惜毁灭掉这些修士的人性,直欲将这诡异魔族青年一气斩杀。
刹那间,一道浓烈的白芒光柱冲天而起,就见一头庞大的天毒狼神虚影,怒啸着冲破那群修士包围,跃升虚空,兜转一圈之后,孤傲地看向白衣人,便如看向一个草芥般的凡人。
白衣人的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颇为震惊,震惊的是,那青年竟能意外冲出包围,且在冲出包围的一刻,闪电出手,便连他如此敏锐目力,都不能完全看清,但可以确定的是,所有围攻的修士都在那稍纵即逝的瞬间,不约而同中了一剑,且那一剑都刺在各自的要害上,故而便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断绝了他们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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