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怒吼咬牙切齿,已是恨入骨髓。
脚下的铁索嗡嗡巨震,第二道刀芒已然生出,比之第一道刀芒强悍了一倍不止,骤然撕裂虚空斩至眼前。
青年此刻腹背受敌,似乎陷落必死之局。
只是他的身体忽然斜斜向侧面一晃,竟奇迹般的躲过了雪祭的必杀一击,一张手巧巧握在白衣人那纤细的五指上,两只手竟如合二为一,挟动雪祭,寒霜暴涨,轰然击中了第二道刀芒。
“待我雪祭苍穹日,管教人间白骨枯!”
这同样一声怒吼自青年的口中炸裂,便如一道惊雷贯穿了天地,那陷身茫然中的白衣人突然感到心境被霍然打开,只觉那同样一记杀招竟比平素厉害了数倍不止!
脚下的铁索之上,数之不尽的透明身影站立起来,化作无数点蝌蚪般的血迹漫空游弋,齐齐汇聚到那柄凛冽的雪祭之上,撕裂出一道赤血锋芒,竟一举劈开了第二道刀芒的中锋。
眼前一番变故,使得白衣人喜恼惊怒,百感交集,一方面是对突破的渴望,一方面却是对那无耻贼子的强烈抗拒,胸中潮水翻滚,嘴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她于癫狂之中失声怒吼,状若雌兽。
他为何懂我的剑道?
这剑道乃是于我心底悟得,二十载光阴如水,这小贼如何能懂?
一股心底私密被窥的羞恼感涌上心头,白衣人正欲爆发,却见那青年已顺着爆发的剑势冲了出去,单足如剑,已然将第二道刀芒余威踏碎,脚下丝毫不停,一步,两步,数步之后,他的身影骤然停下,手中残剑嗖的一声,正插入一片密集的鳞甲之中。
青年脱身,白衣人顿时失去自控,身形踉跄前冲,几乎跌落深渊,却兀自咬牙勉力挺住,一口血雾喷出,衣衫上随即绽放出朵朵红梅,迎风招展,却成一幕惊艳风景。
白衣人的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青年,目光若能杀人,这青年无疑被杀了无数遍。
好个奸贼,我本欲杀他,却反被此贼利用,我一生转战至今,何等身受此等羞辱,若不能杀他,我有何颜立于天地?
白衣人胸口起伏如潮,当下运转所有力量,终于向青年的位置走出了一步,却再度被铁索中的反震力击伤,腰身佝偻,伏于铁索之上,连连颤抖。
轰!
无数的鳞甲轰然破碎,竟化作一泓深邃的漩涡,与此同时,漩涡之中,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正如江河奔涌,狂泻入青年的体内。
青年手拄残剑,单膝跪下,体表的覆盖物瞬间被这股暴力剥离干净,又然变成一具赤身。
他的肉身开始急遽膨胀,身形寸寸拔高,转眼之间,已长成巨人模样。
那后方的白衣人见了,胸中恶气顿时卸去大半,不觉大为畅爽,情知那青年旦夕间必死无疑。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青年的周身,此刻便如张开无数张嘴巴,正在大口吞吸铁索空间中蓄积已久的天地灵气,一泓泓阴阳劫海,相生相成,此刻正如一个个饥渴已久的婴儿,正酣畅地吮吸着母乳中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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