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大地上的那些白衣地灵师,再度发动血祭,使得那艘超度巨船再获助力,连连向下方施压。
一道道锋芒如雨掠过,中年人的一身衣物,渐成褴褛,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嘴角溢出血来,口中喃喃叹息道:“我本习得人间之剑,却偏偏要赖得魔剑护身,不知人魔竟有何别?天既欲我入魔,我便做一做魔又有何妨?”
说话间,他的意志便如顺水推舟一般,合入魔魇古剑之内,魔魇古剑吟吟震颤,光芒绽放之中,就见一具具迦陀巴先皇身影浮现虚空,绕成一环,竟意外布成一座首尾相应的古奥阵图,犹如一面巨大的盾牌,顿时将多方发动的攻击挡在了外面。
“此獠阵势初成,尚不完善,所有将士,必尽全力,毋须将之一举击杀!”
怒喝声中,小老头蓦地祭出一滴精血,射入巨船,巨船轰然震撼,当即罚下一道金色霹雳,将那列位先魔皇意志堪堪布成的阵图,震得光影散乱,眼见得就要溃散。
与此同时,那些环伺周边的龙雀堂高手纷纷落井下石,使得那中年人的处境变得岌岌可危。
中年人目光斜睨,穿透重重雨幕,和大军中的黑衣魔相遥遥对视,黑衣魔相身躯一震,忽觉内心一动,顿感不妙,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已远远传至耳中:“剑已动,印且借来一用!”
嗖,那枚黑漆漆的魔龙之印,居然强行挣脱黑衣魔相的肉身束缚,势如飞星,射入那列位先魔皇掌控的阵图核心中。
魔族大军中央,黑衣魔相心中一寒,顿时感到周边的幽怖战魔的目光都变了,强自发声道:“我迦陀巴人本自一体,不分贵贱,某忝为区区魔相,正当身先士卒,杀入敌关,只是本相屡屡推算时机未到,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再等上一等,那时关城自破,某当同与诸君马踏中原,共享天下!”
“若到时关城不破,又该如何?”战阵之中,一个高大的战魔嗡嗡发声,话语中威胁之意愈浓。
“某愿立军令!”黑衣魔相脱口答道,其实心中也是无底,更有无奈和凄凉。
“好,小小后辈,本魔且信你一回,若到时关城不破,本魔必亲自取你首级!若到时城破,本魔必心甘情愿,奉你为主!”
周边黑压压的战魔齐齐诺声相应,黑衣魔相顿时感到自己已然置身重重罗网之中,内心感到何等的孤独和无助,正如当年决绝于虞氏一族那般凄凉。
“成王败寇,这一局,我虞浊澜赌了!”
无法预知的变故,无法预知的赌局,黑衣魔相几疑成梦,而往事如烟,已无法回头。
此刻,龙雀关上,剑印合体,阵图合璧运转,回环势顿成,将那万重攻击再度挡住。
中年人默默看着杀狱尽头那个枯坐中的少年,几分期许,几分欣赏,依稀看到自己当年的身影。
人生当于绝处破,方可达前人无有之境。
中年人微微一叹,竟于城墙之中闭目入定,将那左近龙雀团战将视若无物。
喀嚓一声,血莲杀狱的另一侧,那株怪异的植物突然开裂,复露出那青年的体形,一柄残剑向前缓缓刺出,看去极为普通和迟滞。
一剑,两剑,三剑,每一剑虽看去平凡,而对于内行者,却会看出其中蕴含的本质不同。
盖因这每一剑都蕴含着非同寻常的致命杀着。
咔咔!
甲胄转动,幽怖战魔的目光齐齐凝视到这个清瘦小子的身上,目光中却蕴含着几许讶异,几许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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