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两次事故的货车,蔡瑞敏觉得有必要再请另一个人来问话了。
刘军,这个许倚婷事件的第一个嫌疑人,自从海林出来作证为他洗清嫌疑后,蔡瑞敏的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事情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第一次韩随撞洛嘉的车子和那个所谓的醉酒司机所驾驶的车子都是来自安城药厂,如果这时巧合的话,别说他不信,就算一个普通人也难以置信。可刘军给他的答复也无可非议,虽然他是安城药厂的厂长,负责的是全面的工作,关于进货出货的货车,有专人负责。他找到负责运输的人,得到的结果是司机不管是上货还是卸货,就算是把车子熄火,车钥匙基本都是不拔下来的,他也亲自去看了,果真如此,可这也只能说明他们的管理不善,不能以刑事罪论处。
海林这边虽然过了危险期,人还没彻底清醒,还不能进行审问,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对韩随的审讯上了。
韩随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到了警察局也不再喊冤,只说相信警方能还他一个公道。至于问到摄像机上的指纹,韩随说这不奇怪,因为摄像机本来就是他的,因在医院的那几天家里没人,遭了小偷,丢了。蔡瑞敏以为他会否认,这样仅凭上面的指纹就可以给他定罪,如果那个摄像机真的是他丢失的,那么上面有他的指纹就完全不奇怪了,他只能将他无罪释放。
从韩随提供的购买发票和他在朋友圈发的摄像机丢失的时间来看,指纹的嫌疑他是洗脱了。至于便当盒上的指纹,那就跟好解释了,他从医院回家的一段时间他经常叫外卖,而关于里面的残留物,谁又能知道是不是陷害他的人后来加进去的呢?
“你曾经跟海林要过乌头的球茎是吗?”蔡瑞敏冷不丁地转了一个话题,眼睛紧紧盯着韩随脸上的反应。他总觉得王晓红的案子就说许倚婷案件的延续,两个案件穿插交织,至于能找到一个头,很可能这两团乱麻就解开了。
“要过,我记得那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韩随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平静,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张。
“你为什么要种植这种剧毒性植物?”
“我听海林说了,这种东西用量多了会有毒,我种它是因为我有风湿性关节炎。”
“你知道许倚婷是中了乌头碱的毒死的吗?”
“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们警方在报上公布的呀,我每天都读报的。”
“海林昨天下午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昨天下午我跟你在一起。”韩随说,“你来之前海林来过,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你们一起喝了茶?”
“喝了,就是你后来来的时候喝的那壶茶,有问题吗?”
“没问题。海林去你那里是你约的他还是他约的你。”
“我从来不跟人约会,他有事会来找我没事也会来,我们是同学。”
蔡瑞敏把问题打乱了问,没有一个系统的思路,为的就是看他回答问题时候的反应,还有撒谎时的小动作,这是他审问犯人一贯的做法,可这次,他失望了。
韩随的回答简洁明了,不紧张不思索,除了偶尔会扶一下眼镜外,没有什么心虚的小动作。“他若不是事先准备好了就是根本与他无关。”蔡瑞敏想。可他不想放弃,两个案件都能跟他扯上关系,又都能有合理的解释,这是看似正常的不正常。
蔡瑞敏把一大叠卷宗摊在桌上,一张一张地反复看,他希望能从中找出与韩随地话有出入的地方。脑海里突然冒出韩随出门前跟邓伯交代的那几句话。其中几个关键的词,让他当时就听出玄机。
他之所以抓捕韩随是因为无名氏寄来的录像机上有韩随地指纹,录像机里有王晓红死亡的瞬间,韩随交代邓伯他走后拿他的电脑看花屋地监控录像,是不是在暗示邓伯什么?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花儿要用井水浇灌”的话,井水又暗示着什么呢?
他想起第一次走进曼陀花屋地场景,当时韩随正跟洛嘉站在井边。他记得当时他走进花屋就是因为走在半月街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臭味,当时他就觉得着臭味很怪,想一看究竟。韩随说那是花肥,肥料怎么会有一种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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