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你是怎么了?以前你可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乔奕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问,因为我不想你以后会因为我的事情受到牵连。”
他是这说过,那还是他们成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时说的,他也做到了对他的来去匆匆不闻不问,更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他们之间的默契达到足以让任何人羡慕的地步。
韩随看着吃饱喝足的乔奕离开,心中有说不出的遗憾,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聊,聊最近安城发生的事,聊那个跟他长得一样的女生,但他好像有什么急待处理的事情,匆匆地填饱肚子也没吩咐他帮忙就离开了,或许他是对他今天的态度有所失望吧?他难过地想,下次吧,下次跟他解释清楚。
这么晚他会去那里呢?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之前几次地见面哪一次是乔奕,哪一次是洛嘉了,不知道他能否记得西山墓地的休息室,这样想着,他熄了房间里的灯,单把院子里的灯留着,做出人在屋里睡觉的假象,出了花屋。
韩随来到墓地,打开密室的门,乔奕不在。最近他也很少到这里来,不知怎么,自从搬到花屋,他便不再迷恋这块土地的宁静,难怪刚才乔奕说自己变了,平时不觉得,经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改变了许多,不再黑白颠倒,不再迷恋网络,不再孤立自闭,在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他在墓地等了乔奕一个晚上也没见他回来,五点钟了,再不走天就该亮了,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他了,或者他已经办好事情离开了耶说不定,像之前地每一次那样,来时不着痕迹,去时了无踪影,他已经习惯了。
回到半月街的时候,天就亮了,邓伯带着将军跑步已经回来了,将军看到他,像看到亲人一样扑在他的肩上,不管刚从河里上来的一身水是否弄湿他的衣衫。
邓伯看他从远处走来也没跟他打个招呼,自从洛嘉离开,邓伯对他的态度好像也有所改变,不似之前那么亲密了,毕竟当初他也是看到他对洛嘉的一片赤诚也接纳他的。他并不怪他这么对待自己,相反的,他很能理解邓伯的心情,这些日子来,他能看出他对洛嘉的关心甚至超过身为人父的洛奇,也正因如此,无论邓伯怎么待他,他也会把他当长辈一样敬重。
韩随从口袋里拿出烟給邓伯点上。他是从不抽烟的,但口袋里总是装着两种烟,一种是洛嘉喜欢的牌子,一种就是邓伯常抽的那种了,他生性淡泊,自父母相继离世,他也只把他们当作亲人一般对待。
“邓伯,您一直都在安城,这里的人应该都认识吧?”看邓伯把烟已经抽了一半,准备离开,他忍不住地问。
邓伯“嗯,”了一声,默许他可以接着问了。
“不知道您老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有个小朋友掉到这洛河里,”韩随指着学校大门前到那片水域说,“听说当初是您把他救起来的,是吗?”
“我年龄大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叫乔奕的,您想想。”韩随知道邓伯不想给他答疑解惑,可还是心有不甘地追问,他答应过乔奕不对任何人透露见过他的事,虽然他知道邓伯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还是坚守了自己的承诺。
“过去的事,过去了就忘记吧。”邓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叫上将军离开了。
望着一人一狗离去的背影,韩随陷入沉思,就在刚才,他提到乔奕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觉得邓伯是认识他的,可他为何要回避呢?是不便提起还是不想提起?
难道乔奕跟洛家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关系?韩随急切地想揭开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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