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门的守将接到大周使者丁德裕来宣旨的通知之后,不敢怠慢,即刻飞马去江陵城报信,并且派出官吏陪同丁德裕进荆门,送到驿馆好生款待、休息,第二天派人陪同丁德裕前往江陵城宣旨。
此时的江陵城由于地处水陆交通的要冲位置,大周、蜀国、南唐、武平的大量的商旅来往于此,带来大量的货物在此驻留,大量的人员流动和消费带旺了南平的经济,南平国虽小,但是江陵城还是建筑得比较雄伟的,高大的城墙、城市占地不小,城市人口众多,作坊、店铺林立,乍一看,还是相当繁荣的,高家占据南平也自得其乐,挺滋润的。
这天,南平节度使高保融一听到大周朝廷派使者来宣旨,又没有说是什么内容,还说要离城三十里迎接朝廷使者。心里嘀咕,这是什么意思?高保融心里没有主意,多位大臣的提议有的说应该听朝廷的命令前去迎接朝廷使者,保持谦恭,不要给朝廷找到借口,有的就说这是无礼的要求,没有必要听从,叫使节进城来宣旨即可,诸多的意见令他更是六神无主,一着急,马上就说:“赶紧请吾弟来。”
高保勗(高保勖)颇有治事之才,他很清楚现在的大势,南平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没有本钱,哪一天朝廷一出兵就只能献土归降一个选择,与其抵抗被杀不如保住富贵更为合适,所以他没有什么心思去进行练兵理政,更喜欢得快乐时且快乐,他的从事孙光宪直言极谏,但高保勖不听。
高保勗接到兄长的旨意后,很无奈地离开快乐的家,带着随从去见兄长。到了府衙,见过兄长,高保勗就明白发生什么事,坦然回复:“我国已向朝廷称臣,朝廷使者到来,前去迎接理所应当,至于朝廷使者要求兄长前去,虽有过分之嫌但大周新君登基以来中规中矩,未见暴虐,况且在我们的辖区腹地,又有什么问题呢?我等应该准备齐全仪仗和护卫前去迎接,至于城中一切如常即可。”
孙光宪提出异议:“主上轻出实在是不妥,为何不派一个高级的官员前去迎接呢?城中以恭迎朝廷使者为由,进行戒备,也好应对突发事情啊?”
“你们想一想,去年为何一年三次上贡就可以啦,当初为何不反对呢?兄长,我等既是大周的臣子,谦恭应对朝廷使者是应该的。”
“好吧,准备好仪仗,派出迎接信使回禀朝廷使者,本官准时出城迎接。”
众人散会之后,高保勗来见高保融。
高保融问:“为何大周这么过分的要求你也会觉得没有问题呢?”
“兄长,大周朝廷表面没有做什么,但是新帝登基以来一直在练兵,我国虽然恭顺但是在是太弱小了,这次朝廷使者来宣旨,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或者说就是要找一个借口来开战,臣弟以为众人觉得我们可以联合蜀国、南唐来抵御大周,实际上,一旦开战,就打碎了南平国,我们什么都没有,败了我们就死,即使胜了也得罪了大周,还有蜀国和南唐会以主人的姿态俯视我们,你觉得这样会更好吗?”
“而且,蜀国和南唐面对大周,你看看他们在战争中的表现,实在是不敢恭维,现在我们去求他们来救,就一句唇亡齿寒他们就愿意竭力相救吗?如果他们大概意思一下又或者说要我们给个地方让他们驻兵、给钱粮,那我们还有什么呢?”
“如果大周要一统天下,我们现在作为一个礼物还是够份量的,如果再小一点,那就没有意思啦。到时候我们高家就更没有筹码了。”
“那我们还自称南平国有什么意思呢?”
“兄长,这是先辈的福荫,我等享受,我们也要为子孙造福,如果现在天下群雄势均力敌,我等在这四战之地自强也是暂时之策,如今大周兵锋所向披靡,朝廷既然想一统天下,我等为何不顺应民心呢?况且,千金买骨,我们得利啊,这不是给子孙留下的福报吗?”
“哦,所以你说要顺着大周朝廷的意思去做,即使有点过分也不介意?”
“是的,我朝各人没有看清大势,只是从眼前的一点枝节来分析判断,当然就没有意义啦。”
“贤弟实在是高明,不愧为我家的栋梁,就按你说的办。”
第三天,高保融率领全副仪仗,浩浩荡荡地出城三十里迎接朝廷使者,梁延嗣率兵护卫,高保勗坐镇江陵城。
南平国的仪仗队整齐排列,高保融坐在路旁的凉亭内,梁延嗣侍立在旁,侍卫们精神抖擞环立左右,五月快到,天气开始炎热,等待不多时,各人已经大汗淋漓,高保融听了弟弟的解说之后,心里早就淡定了,所以即使这样环境下等待使者也不觉得有问题,怡然自得的享受内侍扇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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