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见得灵魂火焰出现了变化,江厌心头嘎登一声,暗叫不妙。
不过预料中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只是有一股陌生的雪白能量,以蹿高的灵魂火焰为中心,向着他身体各处喷涌了出去,瞬间流遍他的四肢百骸。
能量所过之处,江厌身体各处肌肉骨骼骤然焕发膨胀力量感。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如同打了兴奋剂,让江厌忍不住要大声咆哮。
但是这里是冥府营十一层的悬壶堂,没有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
一旦江厌这一嗓子叫出去,怕是要挨李昊的‘毒打’了。
理智让江厌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但却消除不了他惊骇莫名的情绪。
“这是……”
这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感,不正是自己和车年对峙时,爆发出来的那股能量吗?
江厌终于找到了它的源头。
“原来是它!”江厌当场呆若木鸡。
忽然出现在脑袋里的鬼影蛛,以及它带来的强大力量,让江厌纠结了好几天。
多出一份强大的力量,在危机四伏的冥界无疑是好事。
但如果那股力量的来源是冥鬼的话,这就很难让人坦然接受了。
偏偏江厌还没有办法将其驱除在自己的脑袋之外。
另外,就算江厌找到了将鬼影蛛驱除的方法,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会不会做?
失去鬼影蛛,就代表他失去了一份力量保障。
相反,鬼影蛛困在他灵魂中,江厌完全可以将它当做一个底牌来使用。
再次碰到和车年事件类似危机的时候,也有自保的余地。
不过留下鬼影蛛也代表了风险,在还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的条件下,谁也不敢保证,这鬼影蛛日后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所以这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
言归正传,无论江厌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办法驱除鬼影蛛。
也只能坦然接受这个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他和袖针就安心的在这悬壶堂住下了。
这里安静、包吃、包住,还没有人打扰自己修炼,也没有冥鬼和往生者。
对此江厌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可以的他,他宁愿在这里多待几天。
事实是,悬壶堂是救助伤员的地方,并不是旅店,随着伤势逐渐康复,江厌和袖针距离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一想到出了悬壶堂又要开始无止境的刀口舔血的生活,江厌就一阵郁闷。
没办法啊,冥职者身体的康复能力太强悍了。
他和袖针的伤势换做普通人,不躺个一年半载的休想下床。
而他们,只用了半个月,伤势就基本上痊愈了。
江厌此时正靠在窗户边上,眺望着淮阴城,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有些入神。
他这个半个月来,一有空隙就会去思考那个被困缚在自己灵魂中的鬼影蛛的事情。
“要不要告诉李昊教官呢?或者……想办法告诉那个老先生。”
江厌不知道多少次生出把这件事告知李昊的想法。
但每次都被他的理智所制止。
在冥府营待了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将冥鬼的灵魂困在自己体内,为自己所用的。
这个方法诡异而充满凶险。
有一种歪门邪道的感觉。
江厌害怕自己把事情和盘托出以后,会得到不好的结果。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驱除的方法。
当然,江厌自己心里也有些舍不得这个能力。
他还靠它在危险的时候保命用呢。
可如果不说的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江厌越想越心烦意乱。
突然,他听到身后袖针开口的声音。
“还舍不走?”
后者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缘,以白布细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刀刃,一双眸子轻轻瞥了一眼江厌所在的位置,面露戏谑表情说道:“要不多住几天?”
“算了。”江厌收回了思绪,朝着屋内袖针晒然一笑:“这种平静的生活是挺舒服的,但不是我们现在能享受的。”
说罢,江厌走到自己的床位前,将破损的鬼器黑骨收入怀中。
这件鬼器虽说已经破碎,但还能用,也因为破损的原因,效果只有之前的七八成左右了。
不过也聊胜于无吧。
“走吧!”拍了拍兜里的鬼器,江厌惆怅的叹了口气。
袖针微微额首,也将刀刃收藏在了袖口之中。
两人缓缓步出这个待了快半个月的房间。
乍一出门,一声平缓的嗓音随之传来。
“准备走了吗?”
修女模样打扮的中年女子,欧医师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门外。
“欧医师!”江厌笑着和欧医师打过招呼。
经过半个月的接触,江厌也知道了欧医师的不少信息。
她原名欧阳倩,这个女人也是冥职者,只是能力不是战斗,而是疗伤。
他和袖针之所以能好得这么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欧医师的功劳。
欧阳倩的地位在冥府营有些特殊,职位在队长之下,但声望还要稍高一筹。
为人刻板、严谨,发起火来起来连李昊、清英几位队长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冥府营十一层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就是她定的规矩。
黄海几人来探视,都要得到她的允许,可想而知她在冥府营的能量有多大。
没办法,在冥界生活,特别是冥职者,谁还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旦受伤就得找欧艳倩。
再加之江厌和袖针在悬壶堂的这几天,欧阳倩对他们颇为照顾。
江厌自然也要笑脸相迎。
“嗯。”欧阳倩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随即她瞥了一眼江厌和袖针,嘱咐道:“冥职者的每一次的行动都很危险,你们这种新人最好多听听老成员的话,遇事不要擅自做主。”
“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往生者这种怪物,你们以后能避则避,不是你们能应付得来的。”
欧阳倩的话虽说关切,但语气有些僵硬。
江厌也不在意,哈哈一笑应道:“哈哈,以后不会了。”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战斗编制,可对病人的关心是实实在在的,起码这半个月他和袖针是得到这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按照江厌的话来说,是一个很有医德的女人。
“谢谢!”袖针也点了点头,真切的感谢道。
“大病初愈,好好休息,希望以后不要在悬壶堂看到你们了。”欧阳倩嘱咐完后,便离开了原地。
“这个女人实力应该很强吧?”看着欧阳倩离去的背影,江厌突然没头没脑的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袖针头也不回的反问。
“直觉。”江厌摸了摸自己鼻子,随即耸了耸肩头说道:“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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