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瞪她一眼,“逃出去再笑吧!”他急催蜈蚣向北飞了几百里,一口气逃出昆仑派辖区。兜了好大一个圈子,然后才折返东南。
时近中午,远远望见前面一座高山拦路,恶来在蜈蚣背上遥指山峰,对乌图说:“老大,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一朵莲花?”
乌图细看下,猛地想起:“这不是莲花山么?段大哥不知道还在不在山上。”一想到这些,乌图叫大家降低速度,他对李沧海说:“前面这座山叫莲花山,我当年就在这座山上跟段老大当了几天土匪呢。”
“就是靖宇节那天晚上大闹兰城的段雷么?”李沧海顿时来了兴趣。
“可不是!从靖宇节第二天和你告辞,直到回去你家收服睡神,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莲花山当土匪玩,这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怕你觉得我太荒唐了。”
李沧海笑道:“那你现在又说。”
“现在不一样了嘛!咱俩夫妻之间,不该再隐瞒啦。”
李沧海道:“其实我挺想看看那个名震兰城的段老大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三个脑袋六条胳膊?”
“简单,咱们上山看看去!”乌图正等李沧海说话,马上改变计划,先去莲花山故地重游,看众兄弟们还在不在。
由乌图带路,一行人降落在莲花峰后山的“莲蓬潭”贵宾楼前。乌图想起当年在贵宾楼夜撞“女鬼”的事,嘴角露出微笑。
当年真是年少轻狂,不知愁味啊!
乌图给众人做向导,指东指西,“你们看这片潭水,当年可是住了一位龙族老前辈!我的阴阳枪就是这位前辈送的。那边的贵宾楼是山上专门给这位老前辈修的,这一块是莲花山禁地,未经许可不得擅闯。”
迟伤听得一愣一愣地,“主人就是主人,连龙族前辈都是您的朋友呢!”
叶幽皱眉道:“你一天不拍马屁会死么?”
“我拍什么马屁了?全是真心话!”这两人平时不说话,张嘴就掐架。正吵着,恶来、恶去兄弟忽然停下脚步,提鼻子嗅来嗅去,脸上神情紧张。
乌图让迟、叶住嘴,恶来忽道:“怎么有血腥味?”
“什么?”乌图顿感紧张,“在哪?”
“是贵宾楼里的血腥气,气味很淡,应该很长时间了。”恶来肯定地说。
乌图带众人奔至楼前,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贵宾楼”那个大大的楠木牌匾上横七竖八地全是刀口,有几只折断尾羽的箭头还钉在上面。墙上、门窗上到处都是箭痕、刀痕,有些屋瓦被高手的原功震碎,一阵寒风吹过,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墙上那些发黑的大块血痕已经剥落,但还有些喷溅的血液凝固在墙上,像一幅凄冷的画卷在述说当年那场惨烈的战斗。
推门进去,地上全是大片发黑的血迹,到处都是被掌力劈碎的桌椅,被刀剑砍破的帷幕。看到这种惨景,乌图心都抽成一个。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不知道鸡鸣山上乌氏宫殿是否也是像这里一样?
恶氏兄弟到处嗅探,“看样子有五年左右了。”
这时迟伤从碎木下找出一口断刀,呈给乌图。刀身上赫然錾着“兰城守备”四个字!乌图全身震动,胸膛起伏,重重地“嘿”了一声,把断刀生生捏成钢渣!
李沧海道:“你不要太激动,剿匪是兰城守备分内之事。”
乌图咬牙说:“是因为我!若非乌家被灭门,赵一茂再有两个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猴头菇皱眉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迟伤道。
“这里好像被人整理过,但又很粗率的样子。”猴头菇说出自己的判断。乌图点头道:“当年剿匪军队走后一定有人来过这里,把尸体都处理过。”
迟伤道:“要是我就不用那么费事,一把火烧掉算了。”
乌图摇头,“这座贵宾楼是砖石结构,不适合放火。而且根据痕迹判断,当年那场战斗一定很激烈,胜利一方也没有力气拆楼。”一行人推断当年情况,不觉出了贵宾楼。乌图遥指前山,“那边是兄弟们常住的寨子,我们过去看看。”
这几个人使用轻身术,任凭山路崎岖也只当闲庭信步一样。说话间站上莲花山峰顶,往山下看去时,哪还有连成片的山寨在?山寨旧址只剩下光秃秃黑黢黢的大石头、瓦砾堆。几从荒草在石缝间抖抖擞擞,更显得荒凉一片。
乌图眼前浮现出六年前的场景,兄弟们杀牛宰羊,烹鸡屠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其快哉!可现在……
“段大哥!我马冬回来了!”乌图连喊几声,震得四面山谷纷纷回响,惊起无数林间飞鸟,岩下蛰虫。
几个人走走停停,乌图抹去眼角的泪水,给人们介绍山上各处景点、关隘。来到聚义厅原址处,看到一排石头坟墓,坟前有小小的碎石碑为记。东起第一个就是“二当家赖川之墓”然后是“四哥杨树森之墓”、“五哥刘澄之墓”……最后有一座大坟,墓碑上密密麻麻刻着人名。
乌图恭恭敬敬地拜了四拜。先是大哭三声,后又大笑三声。猴头菇不解其意,“你干什么又哭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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