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哈哈大笑,道:“节度使大人,我且听听圣旨上怎么说,再决定跪与不跪。”
李迢无奈,只好把圣旨高高举过头顶,朗声念诵:
“奉天承运。朕承继祖宗大业,普天率土,莫不臣服。黄巢等辈,狂贼凶逆,劫掠州县,残害生民。本欲用诏天讨,天兵一至,龆龀不留。但又诚恐劳我生民,今有李迢为贼传信,言说也归顺朝廷。朕今念天地之慈,式示加恩,授黄巢率府率之职。诏书到日,黄巢即刻遣散贼军,长安赴任,可免本罪。钦此。”
黄巢虽然是文武状元之才,但是对李唐朝廷复杂的官僚体系并不完全了解,回头问崔璆:“崔御史,这率府率是什么官职。”
崔璆说:“禀报黄王,这率府率是东宫太子卫队的首领。”
黄巢听了,哈哈大笑,李迢听这笑声,觉得发瘆。
黄巢咬牙切齿说:“唐僖宗这个昏君还真是大方。辛苦节度使大人替我传话了。”
黄巢背后摘下宝雕弓,抽一支燕尾箭,拉动弓弦,箭如流星。箭到处,圣旨被射穿,裂帛而断。李迢大惊。
黄巢得胜钩上摘下螣蛇赤金枪,对义军喊道:“昏君小瞧我们义军。弟兄们,随我攻下广州,让昏君看看我们的手段。”
数十万大军呐喊一声,潮水般拥到广州城下,驾起浮桥和扶梯,猛烈攻击。
李迢拼命在城头指挥反击。这几个月来,李迢心中一直在想黄巢听到诏书后的反应,这个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也没有松懈加紧练兵。只可惜,当势力相差悬殊的时候,给你再多的时候准备也是枉然,何况官军在心理战上也吃亏。
广州城中也驻有重兵,但是这些兵太平日久,虚张声势,维持治安还可以,见到如此形势的义军,也吓破了胆。同时,这几个月的压迫阵势,也让官军疲乏了。
广州城墙高沟深。攻城的战争从午时一直战到酉时,终于孟绝海第一个带队爬上城头,攻下了广州的东城门。
兵败如山倒,义军如潮水般涌进了广州城,遇到抵抗,都被吞没,义军迅速控制住了局势。
黄巢带领大军开进了节度使衙门。这是天色变暗,各路义军把广州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捆绑起来,押到了节度使府。黄巢下令,找些笼子来,每个笼子关押一个官员,过几天再处置他们。
黄巢挨个笼子去看,问道:“节度使李迢可曾捉到?”
义军说:“没有捉到。”
笼子里有个官员,说道:“禀黄王,你们打破城门的时候,我看到李迢从城墙上下来,就逃回了节度使府,他应该就在府中藏起来了。”
黄巢问道:“你是何人?官居何职?”
那官员谄媚说道:“禀黄王,我是岭南东道节度使留后苏竜。我愿归顺黄王。”
黄巢命人说:“把苏留后的笼子打开。”
笼子打开,苏竜走了出来,对黄巢千恩万谢。
黄巢抽出广古丧门剑来,喝道:“你这个贪生怕死、见异思迁之辈。如果我义军不攻破广州,难道你也愿归顺吗?”
苏竜看黄巢表情,听黄巢口气觉得不好,抽身就跑。黄巢血灌瞳仁,双眼变红,大步赶上,一脚把苏竜踹翻在地,剑光一闪,苏竜人头落地。
黄巢控干了鲜血,把丧门剑还鞘,红眼珠又变回黑白色。
黄巢下令说:“给我仔细搜节度使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李迢找出来。”
义军开始搜府。有支义军在后花园发现有处假山,假山有山洞,发现李迢在里面藏着,就把李迢绑了,压到节度使府大堂上。
黄巢坐在大堂上,就是之前李迢坐的位置。
李迢虽然是阶下囚,却一脸正气,面无惧色。
黄巢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亲自给李迢解开绑绳,并命人给搬了把椅子,扶李迢坐下。
黄巢说:“节度使大人,我听闻你坐镇广州,既是一个有才能的官员,又是清廉的官员,更是读书人的领袖和楷模,黄巢甚是佩服。黄某有意请节度使大人加入我义军,共图大业,我愿封大人为刑部尚书,代掌节钺。不知节度使大人意下如何。”
李迢默不作声。
黄巢命人拿来纸笔,放到李迢跟前,说道:“节度使大人,你也不必明说,你可以写个归降表章即可。”
李迢依然默不作声,也不动笔。
黄巢这才感觉到了这个读书人不愿归降的气节,心中恼怒,抽出丧门剑来,喝道:“李迢,如果你不写归降表,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李迢这才语气平静地说:“我世代受大唐国恩,腕可断,表不可为。”
黄巢闻听此言,血灌瞳仁,剑光到处,李迢双臂被砍断。
李迢翻身栽倒在地,满头大汗,紧咬牙关,不哼也不哈。
黄巢更加恼怒,复一剑,李迢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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