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忙说:“众位辛苦!我不是肥羊,我也是合字的。”
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合字的”的意思同行,我也是贼。
这时从道观里走出来两个想风道骨的道士,前面那位张守一认识,正是诸葛殷,后面那位不认识,正是萧胜。
……
原来诸葛殷和萧胜藏了起来,萧胜提议,还是占座道观存身,正好走到这座黄大仙观,就血洗了道观,把观中十余个道士都给杀了。
后来萧胜又收抚了几个毛贼草寇,让他们穿上道服,实际上是他们的喽啰。诸葛殷、萧胜就在黄大仙道观里做起来山大王来了。
……
诸葛殷见是张守一,也很高兴,说道:“张贤弟,你终于来了。”
三人进了鹤轩落座。诸葛殷给二人相互介绍后,就急切问道:“张贤弟,可曾炼出了瘟神符咒。”
张守一拿出符咒,得意说道:“二哥放心,我已经练成了,而且试验过一次。”就把经过说了。
诸葛殷说:“三弟果然厉害,而且还福大命大造化大。这次灭了黄巢,你是大功一件。明天我们就搭法台,请瘟神。”
张守一说:“且慢。瘟疫虽然可怕,但是黄巢义军中也有能人,如果他们能拿到药方的法,恐怕这瘟疫也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妨害。”
诸葛殷点了点头,说:“贤弟所说有理。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张守一说:“我有釜底抽薪之计。我见过那个药方,记得有味药名叫飞天蠄蟧。我们只要把这味药都收了,巢贼配不了解药,只能束手待毙了。”
张守一对医药不太熟悉,诸葛殷却略通一二,大喜,说道:“这飞天蠄蟧虽然不是常见的药,价格却不贵。我们正好打劫了不少钱财,可以出高价发动商人,去把岭南一带的药都给收来。”
诸葛殷就派那些喽啰,四处去收飞天蠄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很快就收了很多的飞天蠄蟧,岭南各地药铺中只有少许的存货。
诸葛殷见药收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登台做法。
诸葛殷会看星象,早已经选好了地址,就在黄大仙观的后院,搭了个法台。台高三丈六尺,象征着周天三百十六度,周围插二十八竿旗,旗上都绣着二十八宿。法台上画着太极图,周边配八卦,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两边有两个烛台,蜡烛火苗煌煌,又有四个大缸,缸中注满清水,水上浮着杨柳枝。
张守一本想来是自己炼的符咒,应该自己做法,但是诸葛殷自己要去做法,张守一也不敢多说。
月亮有晦、朔、弦、望四相。初一见不到月亮,叫做朔,月中分叫做弦,上半月月相由亏转为盈,叫做上弦月;到了十五日,月圆之夜,叫做望,随后月由盈转为亏,叫做下弦月,到了月底,又见不到月亮了,叫做晦。
诸葛殷选在晦日的半夜子时进行做法,只见他身披道衣,跣足散发,盘腿闭目,坐在正中,口中念念有词,取来符咒焚化,口中念道:“疫痢瘟?,劫运方来,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
一阵风起,从东方降下来一位神人,只见他身高有三丈,长得是青脸,巨口獠牙,手中拿着一件法宝,名叫“头疼磬”。神人说道:“吾神乃是瘟部正神东方行瘟使者周信是也。不知法官叫本神前来有何差遣?”
张守一认识,正是那天让他生病的那位神人。
诸葛殷说道:“有请尊神到容州播撒瘟疫,务必使黄巢的贼军全军覆没。”
周信说:“领法旨。”奔东方而去,敲响头疼磬,播撒瘟癀丹。
周信刚走,从西方降下来一位神人,只见他身高只有五尺,长得是白脸,面如满月,手中拿着一件法宝,名叫“发燥幡”。神人说道:“吾神乃是瘟部正神西方行瘟使者李奇是也。不知法官叫本神前来有何差遣?”
诸葛殷说道:“有请尊神到桂州播撒瘟疫,务必使黄巢的贼军全军覆没。”
李奇说:“领法旨。”奔西方而去,抖动发燥幡,播撒瘟癀丹。
李奇刚走,从南方降下来一位神人,只见他身高肥胖,长得是红脸,行如虎狼,手中拿着一件法宝,名叫“昏迷剑”。神人说道:“吾神乃是瘟部正神南方行瘟使者朱天麟是也。不知法官叫本神前来有何差遣?”
诸葛殷说道:“有请尊神到安南州播撒瘟疫,务必使黄巢的贼军全军覆没。”
朱天麟说:“领法旨。”奔南方而去,挥舞昏迷剑,播撒瘟癀丹。
朱天麟刚走,从北方降下来一位神人,只见他瘦如骷髅,长得是黑脸,面目狰狞,手中拿着一件法宝,名叫“散癀鞭”。神人说道:“吾神乃是瘟部正神北方行瘟使者杨文辉是也。不知法官叫本神前来有何差遣?”
诸葛殷说道:“有请尊神到邕州播撒瘟疫,务必使黄巢的贼军全军覆没。”
杨文辉说:“领法旨。”奔北方而去,震动散癀鞭,播撒瘟癀丹。
东西南北四位瘟神到齐,这四位高矮胖瘦,都是面貌凶恶,在台上看的张守一、萧胜心理都有准备,还不甚害怕。
杨文辉走了一会,忽见天上正中下来一位神人,却把张守一、萧胜吓得面目失色。
只见这位神人青脸獠牙,不仅是长了三只眼,三目圆睁,而且生了六臂,六只手中各有印、钟、旛、剑等物。
这位神人张开血盆大口,念道:“阴阳定左右,符印最奇哉,生灵逢我术,难免杀戮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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