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辉听了,说了不中听的话,“你还知道是个人,我刚才以为是类人猿呢。”
陈笑语不高兴,“说我丑就明说,别拐了弯损人。”
柳文坏笑几声,“俺可没说,再说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
陈笑语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帅吗?你就是个挖煤的,除了牙是白的,其他都是黑的。要我说,我是类人猿,你就是黑猩猩。”
柳文见陈笑语生气了,马上笑了,“俺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人瘦点好,那才精神呢。”
陈笑语下床,“我最近在减肥。”
早餐过后,去教室。教室在三楼,此时班级没几个人,每张桌子上都放着新书。白光辉坐在最后一排,柳文在他旁边。白光辉把书放在抽屉里,柳文拿出笔,在书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柳文”二字歪歪扭扭的,有点像甲骨文,或者像鸡爪。写完之后,他拿给白光辉瞧瞧,“你看,俺这两字怎么样?”
白光辉给他泼了冷水,“像鸡爪。”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柳文美滋滋地说。“俺这字,字中藏骨,弯钩之间,有几分鸡爪神似。”
柳文说这话时候,陈笑语像幽灵一样进了班级,站在柳文身后。“不错,挺好的。”
柳文又吓了一跳,“俺的娘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笑语说话,不冷不热的,“就刚才啊。”
三班有三十几学生,多数是女生,男生却少得可怜,只有十一个,不过到现在,还有几个没报到。早上上完课,白光辉对班级基本情况有些了解。陈笑语虽长得寒碜,在男女风月上算是行家里手。没过几天,陈笑语把学校以往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用陈笑语的话说,女生虽多,歪瓜裂枣居多,何谓歪瓜裂枣?要么是容嬷嬷之流,要么是王婆之辈,长相较好者倒有几个,属于格格之类的。陈笑语说话向来比较极端,夸人好基本天下无人能比,说人不好简直是下市黄瓜,倒贴给人家,还落不到一声好。
陈笑语说:“这些歪瓜裂枣,长得很有创意,生活得很有勇气,让人瞧了……”
柳文见他故弄玄虚,问:“怎么样?”
陈笑语说:“得马上断气。”
不过陈笑语这么说,主要是指学校往年情况,对于本班的女生,他评价的言词不多,最多说不错,或者说创意少了点。
在女生宿舍,二楼,202至210几个宿舍,都是三班女生住的。206宿舍门开着,有个女生叫岑兰,短头发,戴着眼镜,胖嘟嘟的,说话有点快。用陈笑语的话形容,岑兰属于容嬷嬷之流。岑兰是云都人,家境好,她父亲在云都开了个家具工厂,对她没什么要求,读好书,别惹是生非就行。岑兰是没长脑子的人,有口无心的。她对面坐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得秀丽,长头发,秀气,叫肖梦,也是云都人,是岑兰的闺蜜。她出生于单亲家庭,父亲早故,母亲叫肖平,在税务局工作。肖平与陆培龙是大学同学,——也就是现在她的班主任。肖平家境也不错,她与岑兰不同,喜好学习,棋琴书画样样知晓,是大家心目中她是小才女。
岑兰叹息一声,“咱班男生少得可怜,少了不说,基本是次品,瞧谁都上不了档次。”
肖梦说:“瞧你说的,有那样夸张吗?”
岑兰说:“就说说陈笑语吧,尖嘴猴腮,简直就是类人猿。”
肖梦说:“我看你奚落一个人,简直就是二月春风。”
岑兰说:“不过,我看那个白光辉不错。”
肖梦说:“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对他情有独钟?”
岑兰笑了,“我可不稀罕,我看……”说到这,笑了,“跟你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肖梦哼了一声,“死丫头,我看你八成是思春了。”说到这,她想起什么来,“我看柳文对你挺有意思的,要不给你俩撮合撮合?”
岑兰说:“他是伪劣产品,我可不想要这道菜。”说到这,她笑了,因为她想起柳文的口头禅,——俺的娘啊。
肖梦知道柳文给岑兰写信了,所以说:“既然如此,你何必收人家情书?”
岑兰说:“这种货色,长得肥头大耳,简直是《西游记》里的二师兄,我就是耍耍他。”
岑兰和肖梦说话,外面进来一人,“你们聊什么呢?谁是二师兄?”
岑兰抬头,见是马春燕,她与岑兰、肖梦以前是高中同学,又是本地人,现在住一个宿舍。岑兰说:“还能说谁?柳文呗。”
提到柳文,马春燕说:“我问你,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岑兰问:“什么事?”
马春燕说:“柳文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得小心点,我看他那双眼色眯眯的。”
岑兰满不在乎,“他有这贼心,可没这贼胆。”
肖梦对她们说的话不感兴趣,捧着书念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马春燕夺下肖梦手中的书,“别念了,我的好妹妹。我给大家出个主意,既然柳文喜欢岑兰,岑兰对他有几分好感,我看不如这样,让他请我们吃饭,如何?”
岑兰“呸”了一声,“你们以为我对他有好感,说实话,我对他讨厌着呢。”
马春燕说:“既然讨厌,那更好,就让他破费一次,惩罚惩罚。”肖梦合上书,表示积极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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