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说是这么说的，但没放在实际行动上，见到肉两眼能放绿光。白光辉一再提醒他，克制一点，可是柳文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

自从陈笑语搬出去，他过得很不好，原先有七十多斤的体重，现在看起来更瘦。每次到教室，他总是无精打采的，好像一直没睡醒似的。而到了放晚学，他整个人便精神起来，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柳文看不惯他，不知道陈笑语怎么变成这样。他也不管这些，眼下最要紧的是他的学习成绩。上次补考，要不是他私下送点礼给秦坤，柳文不一定能考及格。想到这些，柳文觉得有些压力，捧起书本，大声地读，“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光辉站在窗户口，见陈笑语离去时，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摇头叹息，“今日的陈笑语已不是昨天的陈笑语。”

柳文虽然在读书，但心思不在上面，听白光辉这么一说，马上站起来，朝楼下望。“怎么就不是昨天的陈笑语了？他还是他，我就觉得他有些变化，但不知道他哪里变了。”

白光辉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隐隐地觉得，他过得并不快乐。”

柳文说：“不可能，我看他活得挺滋润的，晚上有女朋友陪着，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之后，他拉了拉白光辉的衣角，“白兄，你羡慕陈笑语吗？”

白光辉说：“有什么好羡慕的？”

柳文说：“他夜夜笙歌，纵欲过度，欲仙欲死，能不让人羡慕吗？”

白光辉见柳文说话越来越离谱，“陈笑语，就那个身子骨，能折腾到几时？你看着吧，不出一个星期，准回宿舍来。”

柳文不信，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要是换了我，打死我也不回来。”

就在这时候，白玉从楼下上来。这几天她学习用功，成绩自然很优秀的，除了把专业课程学好外，她还报考英语四级。白玉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大学四年，她把英语六级、普通话甲级考完，再考个教师资格证，毕业后去当个老师。至于说感情上的事，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忘掉白光辉这个人。一会白玉到了教室，没和白光辉、柳文打招呼，脸上冷冰冰的，坐在自己桌位前，低头看书。这要是在以往，白玉肯定说：“光辉，你怎么在这里？”可是今天她没有，甚至连瞧都没瞧一眼。

柳文知道这时候他在这不合适，马上走开。白光辉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现在看的是什么书？”

白玉没理他，继续看书。

白光辉觉得无趣，“那好，我先走了。”

白光辉离开教室，白玉抬头望他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于白光辉的苦衷，白玉心里很明白，甚至比肖梦都看得明白，只是在心里不说而已。他与柳文拿高利贷，就是想挣钱，把欠人家的钱还掉。可是事情的结果并非像他想的那样，最终使得他一败涂地，关键是肖梦与岑兰帮他们解决了困境。虽然白光辉的债务有人帮他还了，但是他心里是不快乐的。他想去挣钱，但是又无能为力。

白玉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他痛苦。她想成全白光辉与肖梦，因为只有肖梦才能帮他。白玉深深叹了一口气，“光辉，你与肖梦好吧，她能帮你实现你的梦想，而我还做不到。”

白玉合上书本，念了几句诗，“相逢雁语声，且莫问吾名。倚梦秋霜白，芦花落地轻。”念到这，无奈地摇摇头，“或许我就是芦花，不管落在哪里，总是那般悄无声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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