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辉前脚刚走,他家来了两个人。
白光军、陈秀莲蹲在地上,在门口干活,聊着家常。这时有个邻居过来,说他们家来亲戚了。白光军纳闷,这时候怎么会有亲戚呢?平时只要有亲戚来,他们会打电话到家里的。陈秀莲说:“是不是我爹来了?”
白光军说:“你爹前两天刚来过,不会的。”
陈秀莲说:“说不定他想我,又来了呗。”
白光军站起来,瞧了瞧,远处有两个人朝他们家走来,一男一女。那两人跟他爹年纪差不多,不过白光军不认识。既然不认识,白光军心想,或许他们不是到他家来的,只是经过这里。正想着,那两人到了白光军家门口。男的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的穿得有些时尚,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那种。白光军站起来,觉得她面熟,“请问你们找谁?”
女的见到白光军,想起云都的事,“你……不是那个白光辉的哥吗?”
白光军想起来了,上次白光辉在医院,她来过,让她女儿给白光辉输血。白光军拍着脑袋,觉得自己很蠢,连忙把他们接到屋里。“没想到你们到这里来,您是找我的?”
她是肖梦的妈肖平。肖平猜出来了,他一定是白如河的儿子。“你爸叫白如河吧。”
白光军点头,“是的,您是找我爸的?”
肖平给他介绍身边那个男的,“是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赵志刚,我大学同学。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在这插过队,你爸救过我。”
白光军与肖平聊了几句。
她是来找白如河的,可是白如河不在家,到邻居家串门了。陈秀莲给他们倒茶,白光军到邻居家找他爹。白如河不知道,路上问:“谁道我们家来了?”
白光军说:“肖平,就是以前在我们这插过队的。”
白如河紧赶慢赶回家,一进门便说:“是肖平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白如河不能与肖平比,农村人显老,看起来比她大很多。肖平给白如河介绍,说这是赵志刚,她的大学同学,也是蛇山人。一阵客套话之后,肖平说了来意。快过年了,一来她忘不了白家村,特地来看看;二来想看看陈文娟。这么多年了,知青中只有陈文娟还在白家村,而且是永远留在白家村。
白家村的山山水水有很大变化,知青点的房子重新修建过,外面的围墙是今年秋天才建的。村里特别有心,把当年一些照片整理出来,放大挂在墙上。陈文娟的坟墓在知青点前面,那里没了荒草,看起来很干净。白如河说:“只有陈文娟留在这里,太孤独了。你们能来看她,我想她一定很欣慰。”
肖平给她烧纸,叹息一声,“文娟,我肖平看你来了。”说着便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以前她不喜欢陈文娟,因为她知道,陈文娟喜欢过肖林夕。可是肖林夕并没有接受她,跟肖平好了。陈文娟有些气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很快与岑谈先好上。可是谁想到,后来有了陈文娟怀孕之事。
肖平说:“文娟,你别恨我,当年是我把你的孩子送人的。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这么做,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在我们几个知青当中,你是最重情重义的,可是却偏偏走了。我比你小,是你小妹,这些年很少来看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丈夫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缓不过气来。到这里来,我会很伤心。现在到我这个年纪,人容易怀旧,总会想些过去的事。当初要是肖林夕与你好了,你或许不会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我常常愧疚,所以来看你。我不知道你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你的孩子,我有种负罪感,不应该把孩子送人。当初,我们几个知青要是不瞻前顾后的,一起抚养这孩子,兴许她会健康快乐地成长,并且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我们把她丢在农村,她的命运或许就这样改变了。你放心,我与其他几个知青商量过了,一定帮你找到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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