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说:“抄写十遍倒没什么问题,就是背,这太难了。有些词,我看都看不懂,怎么背呢?”
岑兰说:“背诵之事,你慢慢来,实在不行,抽时间,我会陪着你一起背。”
听岑兰这么说,柳文高兴了,“还是兰妹好,我柳文一定完成使命。”
柳文回宿舍,继续抄写《柳永词集》,抄到《昼夜乐?洞房记得初相遇》,“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柳文对词意虽不怎么懂,但知道个大概,“都说我这个祖先风流,不知道这次洞房,他经历过几回了?我柳文绝对不能像他那样,也不能有‘悔不当时留住’的遗憾。”
到了晚上,宿舍其他几个男生都回来。陈中实说:“柳文,你这么用功呢。要我说,不抄写《柳永词集》,张教授又能拿你怎么样?”
柳文不理他,继续抄他的《柳永词集》。
柳文花了一个星期时间,终于抄完,厚厚的十本。他很得意,觉得这次可以交差了。用柳文的话说,他现在相当半个文人,以后提起关于柳永的词,他至少当半个专家。可是真要他背上几句,他背不了几首,无非就是《雨霖铃?寒蝉凄切》、《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等。这对柳文来说,他觉得差不多了。
为了将词背熟,柳文花了不少心思,起早贪晚的,弄得他憔悴不堪,哈欠连天的。晚上快十点了,柳文很困,捧着书有一声没一声地念。
白光辉说:“柳文,你背得怎么样了?”
柳文迷迷糊糊的,“什么怎么样?”
白光辉说:“你这书背的,按你这样背法,背到明天早上,都背不上。”
柳文说:“我背是背上了,就是在回味词的韵味。”
白光辉不信,“你把书拿来,我给你提提,怎么样?”
柳文把书给白光辉。白光辉翻着书,“那就背你最拿手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柳文说:“这太简单了,背难一点的,比如《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
白光辉说:“那行,你背吧。”
柳文说:“这首词是很悲的,我得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
柳文皱着眉头,面露悲伤之状,“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背倒是背上了,可是背到最后,没声音了。白光辉仔细一瞧,他倒在床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他在梦中好像遇见岑兰,而岑兰似乎已经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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