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束缚对其他人作用不大,对夏靖却极明显,而他后面一大家子也是他不能肆意妄为的重要原因。
从秋儿的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想努力为秋儿做些什么,却因为夏家的关系不能为她报仇,只能助她藏在会亭城避开章家。
以他的身份要护住秋儿不难,但他首先得考虑的是夏家全族。
他的做法是顾全夏家,然后陪着秋儿历难。
而他段梓易却不会这么没用,夏靖所顾忌的全不在他眼内,更不用顾及他身后的家族……谁若有那本事去和三皇兄对上,他求之不得。
他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让秋儿对他另眼相看,把他放在心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看上一看都不行。
这毒,必须得快点解了。
等待的日子过得极慢,对心里有所打算的人来说尤其是,转眼已是二月底。
去西山的彭将都回来了,葛慕还没有消息。
彭将这次去西山不但没有见到无为道长,连夏靖都没有见着,无为道长的大弟子见了他,只转达了一句话:顺势而为。
段梓易琢磨了许久,干脆将这事撂开了去。
姜涛焦躁得都想满天下发通缉令找葛慕,向来自认心性稳沉得住气的段梓易也因为秋儿长时间不再踏足他的房间而烦躁得想剐了葛慕。
而葛慕此时却以大夫的身份登门拜访了。
夏含秋看着眼前胡子拉茬,衣服都快看不出底色的人,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以貌取人,温声道:“大夫是否来错了地方?我家并无病人。”
“没病人?”葛慕挠头,不能啊,内部消息明明说主子就在这里藏着,难道在他赶来的时间里主子换地儿了?
越想越觉得有理,葛慕转身就要去寻姜涛,早知道会见不着人他就该直接去找姜涛的。
“等等。”夏含秋想起自己家里确实有个病人了,不过因为那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不用人引路都能满宅子窜,她一时给忘了他是病人了。
不过,“冒昧问一句,大夫怎知我家有病人?若是我没有记差,我并不曾有请大夫登门。”
几句话里,葛慕只抓着了自己想听的,“也就是说,你家里确实有病人?”
“……你若无法为我解惑,我也不会回答你。”
葛慕定定的看着这个明明是贵族派头却一身布衣的姑娘,看着年纪不大,长得不错,但是和主子曾经的女人比起来算不上拔尖的,难道主子打道换个口味了?
主子的性子他清楚,在外一定不会袒露自己的身份,更何况现在那个身份对主子来说就是麻烦,可这小姑娘却在为主子打掩护,这不得不让他怀疑主子是不是使了计,比如美男计什么的。
不过这小姑娘气度却极不错,他就看不上那些个只知道献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
“怎么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家那个中了毒的要是再不解毒怕是要命不久矣,你若是信不过我,不妨去个人问问看他见不见我,就说葛慕来了。”
怪不得这几天那人没有出来乱晃,原来是……
夏含秋对阿九微微点头,阿九会意,疾步离开。
等待的间隙,葛慕眼珠子一转,也不管自己是客人便开始套话。
不得不说段梓易的属下都像他,肆意妄为得很。
“这郭家是你当家做主?”
夏含秋还是头一次见这般性子的人,问得坦率,眼神也坦率,坦坦荡荡得她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不是,我弟弟才是当家人,他此时不在家。”
“没长辈?那不是自由得很?”
“对,很自由,至少没人能逼着我嫁人。”
一个姑娘家说自由哎,一个姑娘家能从从容容的说嫁人哎,葛慕决定要喜欢这个小姑娘,“那你想嫁人吗?我认识很多人,也能挑几个不错的出来,我给你做媒好不?”
汝娘护主心切想要上前喝斥,被夏含秋拦住,这样对话让她有种回到了第二世的错觉,那是她最怀念却只能在梦中偶尔梦见的。
“我不想嫁人,失怙长女嫁过去会被欺负,我也放心不下幼弟。”
“你是个好姐姐,那你弟弟好吗?”
“对我?很好,我想就算以后他成婚了我也不会是惹人闲的人,我独居了很久,有个院落给我安身即可。”
“我决定要喜欢你。”葛慕突然出口的话让汝娘脸色大变,这个人,怎么这么轻浮。
夏含秋却意会他的喜欢是哪种喜欢,笑了笑,回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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