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一声梓易即可,小定之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时间仓促,我准备的不是很周全,能否请您稍等一下?”
“时辰还早,我等得。”
返身回屋,将放在枕头底下的玉佩拿在手里,段梓易没作任何停留。
昨晚听到两人的谈话后他就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刨除不合适的,最后选定一个碧绿的玉佩。
这玉佩还是娘留给他的遗物,他担心有失,从不挂在腰上,而是贴身藏着。
这玉佩一眼看着很普通,就是规规矩矩的原形上面雕有一个葫芦,葫芦嘴上的塞子微微突起。
段梓易手按在那个突起上,玉佩一分为二,处于正中间的葫芦也一分为二。
将其中一半递到秋儿手里,段梓易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天下独此一个。”
夏含秋接过来,轻轻恩了一声给他回应,却并不抬头。
段梓易看向夏丛,“大舅觉得用这个可行?”
“很好。”夏丛是见过好东西的,此时也觉出这玉佩的珍稀之处,“那这就算是小定了,梓易,我不怪你隐瞒身份,但是你得答应我好好待秋儿,她这些年过得不易,还有章家随时准备跳出来找她麻烦,你得护着她。”
“大舅放心,我待秋儿之心天地可鉴,定不让秋儿有一点点伤心。”
“记得你今日之言就好。”夏丛同样是男人,对男人随口而出的话并不真的那么相信,只是就如秋儿需要一个承诺才愿点头一样,他也需要一个承诺让他心安,对这郑梓易,不管是秋儿还是他,都不那么信任。
姐姐终于许了人家,郭念安一边替姐姐高兴,一边为姐姐担忧,先生是王爷啊,那姐姐以后不就是王妃了?
可段柏瑜还是皇子呢,现在不也躲在他家,姐姐以后该不会也需要这么躲躲藏藏吧。
“念安,以后你就不能叫先生,要叫姐夫了。”
把心里的担心压下,郭念安看向段梓易,“先生,我要叫姐夫吗?”
段梓易笑容满脸的点头,从一开始他就等着这声称呼了!
“姐夫。”
“恩。”叫的人还没应的人大声,“以后每晚还是要来我那里,该学的东西不能断。”
“是。”
夏含秋笑眼看着,玉佩紧紧攒在手心,用的力太大,手掌都有些疼,可她却没有放松力道,疼痛能让她觉得踏实。
“我就不耽搁时间了,去趟城主府后就回澄阳。”
几人跟着起身,“我们送您。”
夏丛没有拒绝,拍了拍郭念安的肩膀感叹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不要总记着之前的苦难,那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虽然不那么让你高兴,却能让你成长,你们现在就很好,以后会更好的。”
“是,大舅。”
伏睿和夫人接到通传时都有些吃惊,他们以为那甥舅几人难得相见,应该会多住上几天,没想到居然就住了一个晚上。
“幸好回礼我早就准备好了,柳娘,你再去替我数一数,看有没有缺什么。”
“是。”
“荷叶,你去请小姐出来见礼,好好替她收拾收拾,用心些,不要失礼。”
“是。”
夫妻两人匆匆迎出去,伏睿看四王爷也在,还一副自家人的态度,心里就有了底。
一坐下伏睿便问,“亲家大伯,怎么不多住上几日?家中有事?”
“是有些事要处理,不瞒两位,就在今日秋儿和郑公子下了小定了,有些事得准备起来,我就不在会亭多呆了,秋儿姐弟以前承您二位关照,夏家感激不尽。”
这话就算真说,也该由章家人来开这个口,可现在却是含秋的舅舅如此说,伏夫人顿时更加觉得这夏家重情重义,虽然身份上低些,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却定然要和乐许多。
“亲家大伯不用这么客气,含秋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念安有心气有本事,我倒希望他们有事能和我们说,可他们姐弟都硬气,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了,没见过这么争气的两个孩子。”
听得出伏夫人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夏丛心里高兴,脸上笑意更甚,“穷孩子早当家,受过苦的孩子也要知事得早些,我惟愿他们以后都能有所成就方对得起吃过的那些苦。”
“一定错不了。”
伏睿说着话边看向四王爷身边的夏含秋,一个都成王妃了,王妃的弟弟还差得了?
若是郭念安不争气也就算了,烂泥扶不上墙,可他偏偏还是个极聪明的,再加上父母的深仇大恨督促着他,到时四王爷再扶上一扶,怕是上都的贵族都不能与之并肩。
他始终相信,四王爷若是有心,皇位上那位根本不是对手,现在四王爷不知为何偏安于会亭,一副完全不想与之相争的姿态,要是皇位上那位放任他可能什么事都不会有,但是,可能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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