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家出发,到寿皇寺也没走太久。
在途中掌珠向孟大奶奶问及了她那大表兄的情况:“听人说大表哥在北边的大营里?”
孟大奶奶回答道:“是啊,他在那里带兵打仗,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有回来了,最近连封信也没有。也不知他到底怎样,今天我可要好好的去菩萨跟前拜拜,让菩萨保佑他平安。”
掌珠紧接着又问:“大表哥现在在谁的麾下?”
孟大奶奶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魏将军。他难得回来一趟,回来后在我跟前也很少提军营中的事,我也不大问他。”
掌珠听说了,便有些激动的问:“是魏乾老将军吗?”
孟大奶奶一脸的茫然,她只知道姓魏而已,别的就不清楚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魏乾老将军曾来家里做过客,据说在她小的时候还抱过他。他和父亲同是武将,父亲很推崇他,一直夸赞这位魏乾刚毅。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渊源。
要是能见到那位魏老将军的话,当年父亲在营中的一些事情就能有所了解,说不定还能请这位老将军出面给父亲作证,证明父亲没有叛国,没有通敌。那么谢家蒙的这些冤屈就能洗刷干净了。
想到这里,掌珠便有些激动。不过立马又冷静下来了,那位魏乾在北边的大营里,与此处不知隔了多少里地,而她又该如何与这位老将军搭上线?当初谢案是通天的案子,倘或那魏老将军只想独善其身,不愿意出来作证又该如何?
这种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孟大奶奶接连问掌珠的话,却见掌珠没什么反应,她很是纳闷,这个傅妹妹果然有些不大正常。
掌珠心道,或许她该试着给那魏老将军写封信,和他说说父亲的遭遇,谢家所蒙受的冤屈。可这封信该如何写,又该怎样送到他的手上一桩桩摆在面前,成为了最现实又最严苛的事。
掌珠的古怪让孟大奶奶摸不着头脑,等到她再次想问掌珠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孟大奶奶先下了车,掌珠后面跟了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寿皇寺金黄的琉璃顶,以及大殿前几棵粗壮的古柏。
同样是佛门净地,那静慈庵与眼前的寿皇寺一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着巍峨又庄严的殿宇,伴着传来的声声禅钟,掌珠心生肃穆。
来不及去拜佛,几位年轻的小姐们就跟在孟大奶奶的身后一并去了东禅院。禅院内同样种植着高大的古柏,更添了几分肃穆。
那边的廊下立着好些穿红着绿的丫鬟仆妇们。其中一个仆妇瞧着了孟大奶奶连忙陪着笑脸迎了上来:“杜家大奶奶来了,快请进!”
孟大奶奶满脸堆笑的称呼了句:“曾娘子,许久不见了。”
那位曾娘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样子,个子中等,穿了身玫瑰色的比甲,梳着圆髻,穿金戴银的。见她大嫂那般的客气,掌珠便猜测应该是王府里很有脸面的人物。
正好有个丫鬟从撩了帘子出来了,那个丫鬟手里捧着漆盘,盘子里放了一只甜白釉的长颈壶。
丫鬟见了杜家人也陪着笑脸说:“大奶奶来了,世子妃正念叨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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