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庚宏看了一眼楚元贞:“你还对谢家的事念念不忘啊?”
“最近出了点情况,我想弄个明白而已。”谢家灭族之祸,天底下谁都不敢牵扯上,生怕会被连累。这事是金銮殿的那位做的主,他不过一残废,虽是藩王庶子,但什么忙也没帮上。事情出来的时候,他还想把谢三姑娘给买走,偏生还是晚了一步。时间久了,谢若仪这个人早就成了他心中的一颗朱砂痣,他始终忘不了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已经死了,他还是不能丢下。这两年里他不过用自己的方式在做一些事,其实也不过是宽慰自己罢了。
“锦时,你对三姑娘的死还是耿耿于怀吧?”
元贞轻轻的落下了一颗棋子,眉眼低垂,即便坐在对面的梁庚宏也看不清他眼中此刻所蕴藏着的神色。
“我到底还是没能救下她。”
梁庚宏宽慰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是谢家的命数,和你没关系。倘或那谢三姑娘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份心意,她必定也是欣慰的,也必定不会怪罪你。锦时,人生最难得的是看得开,谢三姑娘的事如此,当初府里的小姐也是如此。戏文上有一句唱词说得好‘情深不寿’,故去的人已经过去了,活着的人还有未来。”
楚元贞薄薄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他默默的下着棋,再没有和至交好友说别的话。
等到这一局下完,到了最后楚元贞竟然挽回了败局,胜了梁庚宏一子。
那梁庚宏痛快的将盏中的茶饮尽,接着说:“我回去就往阳县去,最迟半个月,我会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打听清楚,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楚元贞站了起来,对梁庚宏作揖道:“我出门不便,有劳你了。”
梁庚宏笑道:“我们之间就不必这样客套了,你也好生保重。”
……
傅掌珠再次清点了那口小官皮箱的家当,所有的积蓄加起来有将近三百来两的银子。手上还有几件首饰,大多数都是杜老夫人赏赐的,到了需用时,这些首饰也能变现能够应付一阵子。
这点钱支撑她到京城完全没问题了,到了京城后要四处活动,所需只怕不知要多少,算来算去还是有些短缺。
掌珠手里握着两张银票,那是兴业钱庄的通票,每张是五十两的数。这是世子妃付的诊金,之前说好的七十两,世子妃竟然给了她一百两,这份心意掌珠很感激。为了不辜负世子妃的一番心意,她特意赶着做了好些保胎丸,还有些别的用得上的药丸,一并拿了口小箱子装了,每个瓷瓶外面都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明是什么药,又单独写了一张纸,纸上详细记下了每种药如何服用,针对什么症状。
她让宝雁去送的药,宝雁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前来向掌珠禀报:“姑娘,世子妃很高兴,还赏了我一串钱。这是世子妃给姑娘的东西。”宝雁将个锦匣捧了过去,掌珠接过了一瞧,那锦匣里依旧是张银票,她瞥了一眼是二十两的数目。
“你替我再跑一趟,将这锦匣送还回去。世子妃若问起,你就说这是我该做的事,还请娘娘不必在意。之前就收了多余的诊金,实在不敢再让娘娘破费,这些药是送给娘娘的。”
送上门的钱还退回去?宝雁心想这不大符合她家姑娘爱财的性格啊,不过姑娘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少不了又要跑一趟。
掌珠拿了书到窗下看,然而她满脑子想的却是若兰的事,事到如今她依旧想把若兰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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