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完全是因为何晨对姐姐的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不仅在报幕中隐去了自己的姓氏,何晨更是用一个面具遮挡了自己的容貌。
就这样,一个身着布拉吉、带着面具的选手,出现在舞台上。
台下立即一阵骚动——
“啥情况啊?”
“怎么还不敢露脸啊?”
“是自以为是还是心虚胆怯啊!”
“你看她穿的多寒碜!”
于风不禁皱了皱眉,看来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比试,还真是十足十的客场,不容易啊。
刘浩云摊出双手,示意台下保持肃静,这种以貌取人的态度岂不丢了豪杰中学的份儿?台下一恢复平静,刘浩云马上报幕道:“阿晨同学演奏的是,演奏的是,……,是,自己谱曲的潇潇秋雨。”
刘浩云这回自己有点不淡定了,这个楚才中学是不是太夸张了,搞出这么个阿晨不说,还自己谱曲,以为自己是钢琴家啊?你们就嘚瑟吧,评委中都是大师级人物,对你们这种年轻轻就装逼的,肯定一个字儿——摁死!
何晨朴素的就像一枝海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谱曲自己弹有什么不妥,她坦然地坐到了钢琴前,纤纤素手就这样搭上了琴键。
退到候场区的何晓并没有急于卸妆,她也想看看自己这场比试的对手。可当她一看坐在琴凳上的阿晨,胸中立即燃起了怒火,那怒火随即被一丝不安所取代。
居然是她!失踪多日的她,居然跑到楚才中学,成了自己的敌人!
不行,如果让她正常地弹下去,那自己可就……
何晓顾不得脱去繁冗的礼服和拗脚的高跟鞋,飞快地向后台的音控室跑去……
就在大多数人不屑的目光中,何晨的演奏开始了。
那起首的音符,轻柔的若隐若现,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这首《潇潇秋雨》什么时候飘进了自己的耳鼓。
节奏是那么轻柔,那么舒缓,那么恬淡,就仿佛慈母的手按摩在你的心头。如果说刚才何晓的《野蜂飞舞》让每一个人绷紧了神经、燃爆了血液,那么这一刻,在这轻柔的旋律里,刚才的躁动都被抚平,激情过后的疲惫都得到了休憩。
全场的空气都变得舒适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精神都不自主地享受起来。
可突然,一阵迅速加快的节奏,仿佛将所有的安详和静谧都打破了。那韵律忽然变得急起急伏,就仿佛平静的人生中骤然掀起了波澜。每一个观众,都不舍刚才的享受,都不自主地焦虑起来。
之后的节奏又一次变慢,可琴声变得凄苦起来,那是对过去的眷恋,那是对当下的容忍,那是对未来的无助。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秋雨,那连绵不断的雨珠,就这样浮空地飘落下来,架起了一层无尽无休的雨幕。
一首《潇潇秋雨》,就是何晨这十八年人生的写照,儿时的惬意、瞬间的转折、难以抹去的罪人身份……
那已经不是一首简单的琴曲,而是何晨的心,在哀怨、在倾诉……
(特别鸣谢:今天你码字了吗,兄弟,你可能是本书唯一的读者,谢谢一如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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