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输给一个独臂的残疾人,我还有什么做一名剑士?
这场决斗我一定要赢!
石川麻吕突然变被动为主动,他忽地闪到月岩笠的薄弱地带——右侧身,并双手紧握剑柄,向月岩笠的脖颈挥去。
按照石川麻吕的预料,月岩笠应该会躲开这一击而不是单臂挥剑与他正面交锋。
然而,令他惊愕的是,月岩笠不仅不躲闪,反而向他邪魅一笑。
“【天元一式·旧世流光】”
糟糕……!
石川麻吕暗叫一声不好。
他彻底中了月岩笠的圈套。
他没有预料到月岩笠所谓的“不防御战术”竟然是为了迷惑他而装出来的样子,更没有预料到月岩笠竟早就偷偷准备好了他从小练就的绝技。
当他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道冰冷的白色剑弧从月岩笠的左手弹射开来,直逼石川麻吕的剑刃,速度之快竟让他来不及反应。
“咣当——!”
剑弧与剑刃碰撞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千钧之力沿着剑刃传导到剑柄,接着传导到石川麻吕的双手,最后传遍他的全身。
巨大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虎口震裂,骨头震碎。
石川麻吕接连后退几步,两只胳膊麻酥酥的,手竟抖得不听使唤,长剑几乎要脱手。
然而,剑士的本能让他立即握紧了剑柄,仅仅半秒钟便稳住了身形。
他警惕地望向远处的月岩笠,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刚才那一击只是月岩笠单手使出的便有如此大的威力。
如果……
如果月岩笠身体健全的话,估计现在石川麻吕手中的剑早已脱手。
武器脱手的后果,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石川麻吕终于开始用新的眼光重新看待对面的月岩笠。
对方明明是个独臂的残疾人,却能在决斗中丝毫不落下风,这让他内心佩服不已。
他再也没有把月岩笠当成独臂的残疾人,而是作为一个身体健全的剑士来看待,同时心态也谨慎了许多。
现在,二人睥睨着彼此,一边各自思量下一步行动,一边分析战局。
刚才的战斗中,接连不断的高强度躲闪已经让石川麻吕的身体精疲力尽,再加上巨蟒一战中受的伤,他的身法已经明显迟钝下来。
而月岩笠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的高强度斩击已经耗尽了他的大部分体力,再加上独臂的劣势,很难想象月岩笠会在这场决斗中胜出。
“嘁——”月岩笠看见自己的攻击并没有奏效,有些遗憾地嗤了一声。
接着,他便用敏捷的步法疾速向石川麻吕靠近。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下一个品尝惊愕的竟是自己。
“【伪·天元一式·旧世流光】”
轻轻的低吟从月岩笠的身后传来,与此同时,眼前石川麻吕的身影开始模糊不清。
幻、幻术?!
根本来不及吃惊,剑士的本能让他疾速地转过身,同时挥起天元剑抵挡身后传来的白色剑弧。
两把长剑在空中对撞,再一次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奈何独臂的力量完全抵不住双臂的力量,石川麻吕手中的剑竟被强劲的力道震飞了出去。
天元剑弹射出去,在空中打了几个回旋,最后稳稳地插在了地上。
月岩笠见势不妙,立即后跳想要拉开与石川麻吕的距离。
然而早有准备的石川麻吕比他行动更早一步,只见他的右脚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最终重重地击打在月岩笠的脖颈上。
身体浮空的月岩笠根本无法躲闪,只得任凭石川麻吕的右脚踢在自己的喉咙处。
“咳啊!”
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在他的咽喉处,这力道几乎要把他的气管打烂。
而后,继续发动攻击的右肘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肚子上。
在那一瞬间,一股源自肺腑的疼痛让他感觉到无力,身体软绵绵的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得任凭自由落体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然而,石川麻吕的攻势并没有就此停止,他双手握紧剑柄,反手自上而下竖直刺去。
“嚓——”
剑锋贴着月岩笠的脖子,深深地插在土里。
那剑锋与月岩笠的皮肤仅仅隔着一个头发丝的距离,只要稍稍偏一点点他就会当场丧命在此。
“…………”月岩笠平躺在地上,侧眼看了看插在脸边的剑,又看了看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月岩笠,没有说话。
孰胜孰负已经很明显了。
“你输了。”石川麻吕拔出象征最后一击的长剑,站起身来,收刀入鞘。
他默默地望着躺在地上的月岩笠,而月岩笠也一声不吭地望着他。
一时间,气氛很是微妙。
月岩笠的眼神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因为失败而显现出悲伤。
而石川麻吕更是心乱如麻。
他呆呆地盯着月岩笠空空的袖管,眉眼之间透出一股感伤。
从小到大,他曾与月岩笠决斗过无数次,无一例外皆为失败。
今天他终于赢了一次,终于打败了那个不可战胜的对手,按理说应该高兴才对。
然而,等到他真正得到了胜利,却发现自己的心中已是一片虚无。
因为……
因为战胜一个残疾人并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个曾经在他眼里战无不胜的月岩笠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石川麻吕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他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将神利·代目杀掉,然后把辉夜小姐用绳子绑起来,等天一亮就进京送给苏我大人。
那时候,我的母亲就有救了。
他这样想着。
然而,正当他想抬脚走掉之时,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了。
他惊愕地回头看去,月岩笠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踝。
“月岩笠,你已经输了,再不甘心也没用了。”石川麻吕对他说道。
“是的。”月岩笠的脸上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听了他的回答,石川麻吕疑惑不已,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忘了我们之间决斗的规矩了吗?输的人要听从赢的人的意见。”
“我当然没忘。但是,非常抱歉,只有这次决斗我做不到。”
“为什么?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松手?”石川麻吕对他的回答很不解,追问道。
“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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