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言都没有去守夜。不过丛他打听到的消息_听猴子说,后来的几天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连小动物之类的都没有出现过,而猴子在软磨硬泡之后终于让家里人同意他晚上去溪边。而猴子回来之后和小伙伴打屁的的原话是“切,什么都没有啦,每天都是吃完泥鳅就睡觉,就是酒都不让我喝一口。”看着猴子说话的时候嘴边流着的哈喇子,顾言严重怀疑这个吃货是吃完了就睡的死死的,晚上打雷都不醒,要知道什么就怪了。
这天,顾言坐在门口的小石头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心中默背着长老告诉他的草药配方。忽然,耳边传来小猴子的大声叫喊:“小眼,小眼,河边好热闹,快点走。”
话音未落,猴子就已经飞一般的冲到顾言旁边,抓起顾言的手就往河边拉。顾言被扯的一个踉跄,刚刚还在脑海里的配方瞬间如烟消云散。
顾言还没来得及发飙,小猴子已经跑开了,顾言被小猴子拉着,只能加紧脚步紧赶慢赶的的跟着小猴子的步伐。
望月溪的两边,此时都已经围满了人,不同于小溪村这边熙熙攘攘,见缝插针的人群。对面显得肃穆多了。
在望月溪对面不远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平台的四周耸立着几十根高高的木杆,顶端飘扬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平台中间则搭建了一座木制的祭台,祭台四周悬挂着各式的野兽头骨和装饰品。头骨和装饰品上面一片暗红,仿佛血液没有流干一般,峥嵘恐怖。而祭台中间仅摆放着一具人体。
祭台的下方燃烧着一堆篝火,惨白的颜色和台上的人体相得益彰,看上几眼,心头就不自觉的产生一股凉意,让人瘆得发慌。
所有的人全部围坐在篝火旁,不发出一丝声响。片刻,一位头上戴着鲜艳羽冠、脸上戴着鬼神的老者站了起来,唱起了神秘而古老的歌声,悲凉的声音响彻云霄,随后,十几个全身画着各式动物纹身的青壮年也起身跳起了舞。围着篝火,一圈、一圈、一圈。
惨白的篝火随着歌声时而猛涨,时而回落。
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身上的纹身如同披上了一层惨白的光芒。随着光芒的渗入。这些光芒仿佛给身上的动物仿佛注入了活性,一只只变得栩栩如生,就像要从身体里挣脱出来,择人而食。
在歌舞声中,舞台上的那些野兽头骨,图腾装饰物的色彩慢慢变淡,变得和火焰一样惨白。最后,如同灰烬一般散开在空中,消失不见。
顾言被小猴子拉着挤在人群中,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前的苍凉而又悲壮的一幕让顾言有点发呆,大脑停滞。
是的,顾言不喜欢对面村庄的人,就像每个小溪村的人一样。不用找任何的原因,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不过,这样的阵仗顾言也是第一次见,刚开始,还感觉有点新鲜,慢慢的开始感觉到一股凉意,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拉着小猴子的手也微微的抓紧了些。
小猴子似乎也感觉到了顾言的紧张,拉着顾言的手也加大了力道,还回头给顾言挤了一个皱巴巴的生硬的笑脸。
在顾言和猴子僵硬的目光下,对面的仪式越来越激烈。长溪村的男女老少全部加入到这古老的吟唱中,刚开始跳舞的那群青壮,此刻却停止了舞蹈,全部靠近火堆跪坐着。带着鬼神面具的老者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堆白色的粉末,把这些青壮年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并把每个人用粉末连上篝火。
随着仪式的进行,篝火种的火焰向外散开,沿着白色的粉末燃烧到围着的每个人身上,就像是要把火焰的力量传给每个人一样。
围坐的那群青壮,不止纹身,整个身体都像燃烧一样,向外散发着光芒。当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轻松,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的狰狞,表示着他们正承受的极大的痛苦。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昏倒,连接到他身上的火焰也会慢慢消退。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一个相对瘦弱的年轻人咬牙坚持。
仪式一直到了傍晚,原本响彻云霄的声音也变成了喃喃的低语。当然,那位年轻人也早已经昏过去了。太阳落山那一刻,鬼神面具的老者停止了吟唱,所有的长溪村的男女老少都从原地站立,相互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家里。
台子没有拆除,连台上的人都没有抬走,只是在上面又搭了层放了些柴草,避免被太阳晒到。留下上看台子的是几个年轻人,每天无所事事却摆着一张严肃的表情望着河对岸。对此,小溪村的也不敢大意,也在河边留了几个人,大家相互对峙。虽然隔着河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但是彼此都有所顾忌,有的是怕对亡者不敬,有的可能是一点怜悯或者是一种警惕。接下上的几天却也没有发生打架流血的事情。
河边的旗帜一直飘了七天,祭台上的篝火也一直燃烧了七天,在炎热的夏天对面把人抬了回家,台子和各种器具也都一把火烧了。燃烧完的灰迹全都一股脑的收拾好,溪边又回到了它从前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这个事情也就这样慢慢的淡了下来。至少从表面上看就这样过去了,大家都各自忙活着各种忙不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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