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情郎,令她心头有些淡淡的哀愁。
“愁中愁,姑娘可是对那王举人念念不忘?”
有人饮酒半醉,壮着胆子又挑起了她琴台的珠帘,欲要和她亲近。
又一个登徒子!
苏如是暗叹一声,眼中略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正要起身打发他走。
却听倚在二楼栏杆上酗酒的白衣公子半撒着酒疯与那登徒子吼道:“滚开,不要打扰如是姑娘奏乐!”
那醉客似有些忌惮他,被这一吼顿时清醒,灰溜溜的将珠帘放下。
这些天幸好有他在这儿,苏如是才不至于被那些个贵客所扰。
她略带感激的同时,却也惋叹:“往日的玉麒麟,如今竟成了个醉鬼!”
许知县家的千金,竟是那样招人疼爱吗?
拨着琴,水眸轻荡起微波。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高官之女,如今却也不过是个绮楼卖笑的商女。
又哪儿来的能耐去替他人惋惜。
李玉麒犹在饮酒买醉。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她念往日情郎所作的诗,劝着李玉麒。
李玉麒却不知是否喝了太多酒,有些神志不清的大笑道:“哈哈——再过几天,王逸轩定要臭名远扬。如是,你现在觉得他翩若君子,到那一日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苏如是,许静娴,这两个人以往都是他的红颜知己,如今却全被王逸轩抢走。
好在父亲见李玉树无用过后,又百般打探出王家隐秘,如今设下计谋,不日便能成事。
听他提起王逸轩的名字,又笑得如此张狂,苏如是不由揪心,担心起了情郎的安危。
略一琢磨,她便侧耳倾听,只望能从李玉麒醉酒胡言中听出些许重要信息,好能够提前告知王逸轩,让这冤家躲过一劫。
便是王逸轩这些时日,已久不来她这儿。
“静娴,你可还记得我们二人小时候的约定——”
李玉麒喃喃道。
他不再提及父亲的计策,转而说起与许小姐的往事。
只盼王郎能够吉人自有天相!苏如是叹了一声。
王家。
王逸轩忙得焦头烂额。
许知县不知为何改了主意,要他近些时日尽快与许家小姐完婚。
王老汉觉得这种大喜之事,应当在荷花村的祖屋里办。
可许小姐千金之躯,又岂能长待在这种破落地方。
他便只能荷花村和永安县两头都要操办,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连买了好多个下人来操持。
“娘!这种窗花就用不着贴了吧!”
看着母亲剪出来的扭扭捏捏的丑陋红纸,他不由苦笑着道。
遭儿子这一说,王寡妇拿着剪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终是没让儿子看出来,哽咽着强笑道:“就当是娘剪着玩的。”
地方风俗,小户人家,娶亲之时会在婚房贴上由红纸裁剪出的鸡鸭猪牛,贴于窗上床脚,带些好兆头。
可知县家那是何等的大户人家啊,这些尚不得台面的东西,又怎拿得出手去污了人的眼。
儿子长大要娶亲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盼着将来那贵门儿媳不要糟践了自己便好。
她想着想着免不了落泪。
王逸轩又得花功夫劝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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