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丛生,骨丘蛮站在破屋外,不知如何是好,背靠着腐朽的木桩,在岁月的侵蚀下,承受不了一点压力。
千疮百孔,摇摇欲裂。
“在天之灵不必挂念,终有再见之时。”孤甲文猛然抬头,眼眶微红。
孤月安静娴雅,面无表情,她卷缩着腿,安然坐在石阶上,望着孤甲文的方向,嘴角偶有牵动,却无法出声。
暗淡的眼瞳深处,有一簇微弱的光芒,闪烁不停,长久不灭。
“大哥!不管做啥,杀人放火我都陪你去,现在禁卫森严,线索也断了,该从哪里着手?”骨丘蛮大喊道,猛捶一拳,木桩轰然断裂。
不甘沉寂,苟且偷生。
“那个奇怪的孩子,找个机会,将他掳走……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了解其中奥秘。”孤甲文侧头回望,看到神情呆滞的孤月。
风声如泣,气氛诡异。
孤甲文尊天重道,恩仇分明,自从执行任务,就强力约束骨丘蛮,罪不及家人,未曾斩尽杀绝过,少年虽有特殊之处,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舍人为己,有损道德。
“这……”骨丘蛮万万没想到,打破规矩的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孤甲文面容扭曲,快要放弃思考,屈居人下多年,违背本心,做尽世间的恶事,只为得到完善傀儡的秘术。
人将灭尽,术有何用。
“我管不了那么多!”孤甲文红了眼,只不过,一直在强装镇定。
傀儡动作僵硬,缓缓起身,红绸飘荡,逐步接近孤甲文,扑进他怀里,似乎想阻止二人争吵,安抚着焦虑的情绪。
“一定会没事。”孤甲文眼眶红润,紧抱住身躯冰冷的傀儡。
润雨无声,打湿万物。
……
竹影摇曳,琉璃灯盏沿路点燃,林中小院仙花吐瑞,五彩斑斓,纵是半夜,百合也在院中照看药草,生怕招待不周,黯然枯萎。
精神百倍,毫无倦意。
“幻灭花,逐月城特有,若不小心碰到,将进入长眠,身陷绝望的梦境,无法自拔,它会把所有的美好,一一粉碎。”百合解释道,半弯着柳腰。
园内花草无数,琳琅满目,百合说的幻灭花只有一株,在药田中心茁壮成长,霞光万道,与百合花相似,纯白无暇。
根茎纤长,剔透玲珑。
“怎么样,他能治好吗?”无霜出门散心,却碰到纯白的身影,神出鬼没。
竹林幽深,一里外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远远就能看到繁荣光景,人潮人海,车水马龙。
小院沉寂,与外界格格不入
“肉体可医,心伤难愈。”百合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锦衣少年饮过灵药,毫无效果,百合几经询问,皆闭口不答,大幅减慢了治疗进度,修复残缺的躯体,需要大量信息。
种族不同,所修各异。
“你们一同前来,何不去劝劝?”百合疑惑道,特殊的体质,今日就出现两人。
经过观测,百合发现锦衣少年恢复力惊人,之所以残缺不全,是被下了特殊的灵纹术,限制血肉生长,不是药物可以治愈。
本体薄弱,难以破除。
“嗒嗒”
无霜踏上木梯,吱吱作响。
锦衣少年半躺,被褥盖在腰间,他手中有几块竹片,刻有密集的纹路,应当是某种灵纹,力量稍有恢复。
“你家在哪?若是顺路,可送你一程,庸医束手无策,久留无益。”无霜望向屋内,楼下的医仙眉头微皱,脸色阴沉。
锦衣少年抬首,指尖闪耀,如刻刀般锋利,连续挥舞着,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石壁陡峭,峡谷幽静,两岸城墙屹立。
海兽翻涌,巨禽浮游。
“不想回去。”锦衣少年拒绝道。
迷迷糊糊中,寻求过千万次帮助,唯一出手的人,唯有眼前的少年,心存感激,所以话也多了一些,以示尊重。
少年翩翩,白衣胜雪。
“那好吧。”无霜道。
百合坚守条规,不肯救治,天渊也未感到意外,不曾武力压迫。
不知为何,无霜越发觉得不简单,或许,此行的目并非百合园,跟踪自己的神秘白影,究竟有何图谋。
“袭击马车的是什么人?”无霜问道,想起那件怪事。
短短时间,能将三具血魄击败的人,不可能打不开灵笼,刻有加固灵纹,也非无坚不摧,半路截杀,为何不将战利品带走,或者,杀人灭口。
干净利落,身法如风。
“不知道……听声音,是只体型巨大的妖兽,速战速决,途中,没人掀开过纱帘,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象。”锦衣少年陷入回忆,能感觉出来,结局很惨烈。
狂风呼啸,支离破碎。
来者身份神秘,中途劫车,并有意留在原地,等人发现。
战局已开,白衣少年身在其中,是一枚特殊的棋子,或用或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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