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神色凝重,望着离去的少年,目光移向那柄黑剑时,不禁心惊肉跳,让他想起了某个人,难缠的对手。
“帝糸……”阁主念叨几句,转身想下楼去,在少年未闯祸前,定要将黑剑夺取。
“不必担心,或许这就是天意,不允许他一辈子躲在天双城,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天渊阻拦道。
阁主微微一怔,并没有听从,化作一道黑色光芒,迅速飞下楼去。
……
无霜走在长街上,店铺林立,目光所见都是旅客,以及售卖货物的商人,喧闹不止,一片繁荣景象。
“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看看这剑的秘密,究竟有何不同……”无霜望着手间的黑剑,质感沉重,感觉比琉光坚固许多。
少女蓬头垢面,血迹斑斑,可见一路上的经历残酷,掠夺者想要她的性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或者,就是这柄神秘的黑剑。
“抓起来!”
“别跑!站住!”
无霜听见追捕声,从前方的人海中传来,他迅疾躲进昏暗的小巷里,不时伸出头张望。
“沙”字旗帜飘扬,声势浩荡。
铁甲骑兵覆灭在附近,沙家也该坐不住了,更重要的是,沙家的公子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这等惨状被家人看见,定不会善罢甘休,举全族之力重重围捕,将那冷血的黑影捉拿归案。
“沙家的势力不是在城东吗,怎么道了城北也这般张扬,嚣张跋扈,没人制止吗……”无霜望着前方,尘土飞扬。
骑兵见持剑者就抓,不问缘由,有几人面露不屑,不甘心束手就擒,大打出手,各有伤亡。
“难道……沙家主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看黑影的手段,就断定为锋利的剑伤,持剑者都难逃牢狱之灾……”无霜脸色阴沉。
少年指骨分明,虚玉戒指微微闪耀,黑剑化为一道光芒,飞入戒指的空间里,寂然无声。
“收回去了?”阁主疑惑不解,他一直跟在无霜身后,等待拔剑的瞬间,出手相助。
需要一个合理的缘由,将那黑剑收去,没想到情况忽然反转。
“暂时……还算安全。”阁主暗松一口气,剑中黑影无法抽剑,自己显现出真身。
少年小心谨慎,却完全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他躲在角落里,待长街上的混乱结束后,才缓缓走出。
石板破裂,流淌着几片血迹,盔甲特片零星散落,乌光森然。
几名持剑者殊死拼搏,挣扎了一番,终是寡不敌众,被威严的铁甲骑兵镇压,等待他们的下场,不知会是怎样。
“肃静!”
铁甲骑兵中走出一人,看装束华丽而庄重,语气深沉,应该是骑兵的领头者,身居高位。
他牵着披甲的骏马,紫马昂首挺,背上冒着紫色火苗,星屑飞散,火焰毫无温度。
“有请沙家主人!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能有空来城北一趟,那是你们的荣幸,还不叩谢!”骑兵头颈声色俱厉,是沙家的忠实仆人。
骑兵纷纷让道,朝两边退去,留出一条宽阔道路。
滚动的轮椅奢华无比,由黄金浇筑而成,扶手上镶嵌着拳头大的灵晶,光辉璀璨,价值非凡。
轮椅上坐着富态的中年人,他肥头大耳,脸颊上的肉快挤到了一起,双眼微眯,几近睁不开。
“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我是沙家的主人,数时辰前突闻噩耗,我那可怜的二儿子被歹人杀害,就在这潮水街中!作为他的父亲,感觉天塌一般,怎能安心入眠!”沙闭痛心疾首,两行热泪止不住的流。
街上行人听闻可怜二字,不禁暗讽,欺男霸女之徒,配不上。
“举兵搜捕……不仅沙家难眠,潮水街恐怕彻夜难眠,半夜要多几声惨叫,丢几条人命。”丝绸商贩叹气道,不敢表露心迹。
沙闭腰缠万贯,与城北势力交往甚密,先斩后奏的事并不少,纵然闹出人命,也是草草收尾,从未得到过应有的惩罚。
长夜漫漫,不知又有几个倒霉鬼,无辜丧命。
“我那二儿子秉性良善,乐于助人,是个可塑之才,本指望有朝一日,能继承我沙家祖业,故而取字为雕,不曾想得罪了小人,招来无妄之祸!”沙闭老泪纵横,悲愤交加。
沙闭几次想从轮椅上起身,奈何躯体肥胖,牢牢卡住了,任其如何发力,都难以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目光凌冽,闪出一抹狠辣,随时可能发作,迁怒于路人。
“秉性纯良?从哪看出来的……原来那紫衣人叫沙雕,起名真别致。”无霜不禁笑出声
远远望去,有数千路人阻隔,处境还算安全,不少路人表面附和,背地里暗暗咒骂。
沙家行事张扬,无恶不作,奈何势力广泛,掌握城中五成以上的财富,城主也不敢轻易动他,牵连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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