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李二人注视之下,陆羽露了一手,在一个榆木疙瘩上轻松的留下了五指手印。对面二人看着陆羽兔起鹘落这一下,盯着桌上的榆木疙瘩,有些愣了。来之前,两人做了种种猜测,比如对方可能百般抵赖,或者使出江湖门道、障眼法等,两人也想好了应对手段,总之一定要套出陆羽是怎么杀死疯子的,以及其手法。可当陆羽痛痛快快的露了一手,反倒让人有种力量扑空的感受。
纪恒伸手从桌上拿起木头,拿在手中,仔细的摸弄、仔细端详。接着又用手去试探,上面留下的痕迹,还把右手手指扎进空洞,模拟回忆看到的功夫,手上用力,感受榆木疙瘩的硬度。是自己准备好的那个,没被调包。榆木疙瘩是自己找来的,这个做不了假。自己一直盯着也不可能被人掉包。纪恒有自信,能看穿江湖上的障眼法。血肉之躯怎么能扣的动这么硬的东西?这功夫可是有些神了。这时候,李捕头也凑在旁边观看,边看边嘟囔,“查案这么多年,见过许多的江湖好手,也见过骗子。但是这个,不是江湖手段,这该是硬功夫。嘿嘿,过去听说书人说的话本里有些神奇的本领,我一直以为是说书人胡编乱造的,没想到真的有啊。看这抓痕的样子,和那疯子尸体上的痕迹几乎一样。应该就是这么抓出来的。”
纪恒很快恢复了一直的状态,将手中物事递给李捕头,笑眯眯的对陆羽说:“陆师傅这手功夫,当真是神奇,不知道这功夫叫什么名堂?”
陆羽说:“嗯--,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没有传承,因此没有起名字。”
“”过谦了--,以往只是听一些江湖上的传闻中,有此类神奇的功夫。今天可算给我们长了见识。陆师傅这手功夫俊的很呐。抓上去悄无声息,干脆利索,没有晃动木头,指痕清晰光滑,如同刻出来的,佩服,佩服。”夸赞之后,略做沉吟,便话锋一转:“我还有一个疑惑。两月之前,来梧州也出了这么一个疯子,撕咬殴打连伤人命。被当地的巡检、衙役围在大街上,这人也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是打不死,反而越加凶狠。围捕的壮丁中有一位天生力大,取了一根铁棒,狠狠地砸在了疯子的头上。周围的人都看到,那个疯子被打的脑浆迸裂,即使这样那疯子依旧没死,硬是打了出去,不知所踪。陆师傅之前用铁丸打中凶徒头颅,并没能治住他,直到抓破那厮顶门才奏效。同样击打敌人头部,结果一成一败,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啊。”
陆羽心想,你眼睛够毒的,心思也缜密。那黑气应该才是关键,只打打躯体有什么用?。不过黑气的存在也没法告诉你啊。心里想着,嘴上也不慢:“这其中的道理小子不太明白,只能说出自己琢磨的道理。我可不敢说准保管用。小子这功夫前面跟二位大人说过。海东青扑击猎物时,鹰的爪子快而迅捷,带着有一种沛然之力。无论什么样的猎物,被它一抓都动弹不得。所以我在琢磨和使用这个功夫的时候,往往存着鹰爪凌空扑击的一种念头。这一抓下去,尽量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个或许是原因吧。”
“陆师傅说的有道理,可惜这样的气势,不是普通武人能用的出来。”纪恒说。“陆师傅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陆羽不明白这种绕圈子的话,试探着说:“我现在是镖局里的趟子手,以后当个镖师?”
纪恒不急不忙:“以陆师傅的本事,留在镖局里做个镖师,可惜了。我愿意给陆师傅作保,举荐一个好差事。要是陆师傅愿意,不妨去刑部,可以先从皂吏开始做,等以后有了功劳,还可以转为武职。不知道陆师傅如何考虑?”。
和纪恒接触到现在,陆羽觉得这位纪大人,威严有城府,心机深,根本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自己与纪恒的几番对话,基本都处在被动状态中。这些感受让陆羽心生警惕,不想与这位纪大人牵连太深。
“二位大人,小子现在还是学徒,不算镖师,这等大事需要告诉师傅,由师傅定夺。”
李捕头接话:“你没有出师,这种事情不敢擅自做主,这时对的。不过即使去问你的师傅,估计你的师傅也不会耽误你的前程。不要说你,就连我听到这消息,都有些心动。只是可惜我没那般本领。你们镖局当中的周总镖头,不就是把自己儿女送出去,有学文的有从军的吗?不就是为了奔个前程。你的本事,若是做一辈子镖师,干到头,也是江湖闲汉,仍是庶民。要是能给自己博个官身,才算有了好前程。”
陆羽不敢应承,只是推说要禀告自己师傅。纪恒与李捕头见无法进一步劝说,只好作罢。临走时还一再与陆羽约定,只要有了想法,便随时欢迎。还约了陆羽寻个好时间,一同吃酒。
回去的路上,李捕头问纪恒,为什么一定要招揽陆羽。纪恒回答,类似韦家发生的这种事情还有不少,需要陆羽这样的有真本事的人。又问是否有把握招揽陆羽,纪恒哈哈一笑:“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我一进屋就看到他桌上的书,你见过普通镖师去看本朝历史方志的书吗?”
这时候,陆羽没有考虑纪恒说的事,送纪、李二人离开不久,就接到消息,韦家想请他再保一趟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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