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放在火上烧尽,萧锐的情绪终于收拾如初。
“战法,去准备一条船,我们游丹阳湖!”萧锐发话。
伍战法应道,立即去安排。
一到冬季,丹阳湖的湖滩就暴露出来,那里生长着大量芦苇和水生植物,与此同时,修建的石道也从水中暴露出来,从岸边延伸,越过湖滩,直入湖水中。
这是生活在丹阳湖的渔民自己修建的石道,方便冬季入湖捕捞。
伍战法租下一条稍大些的棚船,由渔夫撑渡,三人坐在船内喝酒闲聊,在寒风凛冽中游荡浩渺的丹阳湖景。
湖与元气连,风波浩难止,水色傲溟勃,川光秀菰蒲。
自古,便有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诗句,感叹丹阳湖的美景。
可惜,应该把张易之带来,让他在寒风中船头吹笛,也能模仿苏轼大神那:“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未有乐声陪伴,却不能缺了美食。
三人坐在船上,身前桌子上是烧开的砂锅,水汽腾腾,桌上还摆放着丹阳湖特有的食物,蟹、蚌、蛤蜊、茭菰、菱、芡实、莲藕、莼菜等,唰着菜喝着小酒,寒风吹得船帘敲打船棚,此情此景颇为怡然自得。
酒足饭饱,醉意微醺,萧锐裹着大袄靠在船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黑夜,天空上明月高悬,徘徊于斗牛之间,月明星稀,湖水在月光的映射下,荡漾如一池银浆,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船夫身披蓑衣,端坐在船头,看到萧锐走出来,连忙起身,恭敬道:“公子醒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萧锐点点头,道:“回去吧,夜深了,让你劳累了。”
船夫道:“不劳累,不劳累,生活在湖边,就是干的这个营生,更何况公子给的报酬丰富,嘿嘿…”
看着船夫露出开心满足的笑容,似乎被寒风吹寒的身子也感觉不到寒冷。
安居乐业,这便是安居乐业啊。
萧锐点点头,似乎心有所感,抬头看着高朗明月,内心被触动。
回到岸上,已经到了午时,回到客栈继续休息,明日还得启程回京。
次日清晨,三人吃过早餐,上马回京,傍晚时分回到京城,而萧锐回到京城的消息瞬间传播,满城皆知。
当萧锐回到王府刚刚换身衣服时,萧炎就匆匆赶来。
“七哥,七哥,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萧炎一脸焦急。
萧锐见了他,问道:“急什么急,我这刚刚回来,你就说不好了,你几个意思啊?”
萧炎道:“七哥,你还不知道吧,你刚刚离开京城,父皇的热病就好了,现在京城都传疯了,说你是灾星,就是你导致父皇染病。甚至传的更邪恶,要不是我顾忌兄弟之情,我都不敢来见你,万一把灾气传给我了呢!”
“我知道了!多谢九弟牵挂!”萧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萧炎焦急道:“那你还能笑得出来?我知道了,七哥好阴险,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京城,现在正好趁机离开!名正言顺!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吧!你竟然没想着带我?”
萧锐乜了他一眼,问道:“这样灰溜溜走,是被赶出去,我会这么差劲的被人赶出去?你让本王的脸面往哪里搁?我以后还能回京城吗?”
萧炎讥讽道:“你为了逃出这个牢笼,还要脸?七哥,普度寺好玩吗?听说丹阳湖的金脚红毛大蟹和银鱼非常美味!你给我带点回来了吗?”
萧锐义正言辞道:“我去普度寺是为父皇上香祈福,玩什么玩!就知道玩!我不知什么螃蟹和银鱼!”
“切,你就装吧,我看见你吞口水了!既然你嘴硬,哼…我看你明日早朝如何应付,反正弟弟帮不了你了。”萧炎气鼓鼓的离开了咸王府。
萧锐是一点都不担心明日的早朝,还希望炮火猛烈一些,不然多无趣啊。
洗漱完毕,萧锐见到了这几日都住在府中的华佗,谁知看他胡子没了,萧锐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华佗伸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表情很幽怨。
这不都是为了殿下啊!你还笑老夫!老夫这心啊,哇凉哇凉啊。
萧锐将叶浅英送给他的毒药和制作之法交给华佗,华佗好学的劲头上来了,哪还顾得自己胡子的事,连忙回屋研究。
休息前,萧锐唤来高全,告诉他如何有叫张易之的人拜访,一定要好好招待,当成座上宾。
事情都交代完,接下来就等明日的早朝。
只是让萧锐意外的是,李秀儿竟然派心腹送来了一封信。
“这…”萧锐拿着信,瞬间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他连忙打开信浏览:
“谣传之说,非同小可,望咸王多加小心,你定然是清白的。”
字迹娟秀,看似是提醒,但字里行间透露的其他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看来,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克制去营造,李秀儿也会甘愿入套。想来楚王又对这位王妃言语冷漠,导致李秀儿受到打击,更加幽怨。
那么,等张易之到达京城,是不是就能安排计划了?
萧锐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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