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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雾月危急之际触发了天人眼瞳术,元气大伤,一时之间好似抽空了身子,昏迷不醒,这一下子就是一日一夜。
半醒半睡之间,迷迷糊糊听得几道说话声,有宁惜的,小宜的,又有人为自己把了脉,没完没完地说过不停。好烦啊,顾雾月心想,偏生空荡荡的不知身在何方。
睡梦之中,顾雾月好似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都城大乱。就是那夜,爹爹把自己送出都城,娘却不在,但听顾氏家主在颠沛马车之上,犹自闲话家常,要顾雾月如何如何。那时才五岁大的小姑娘哪里记得这许多,只知其中有关于那座白玉君子的,有关于一个姓叶的黄门郎,还有许多许多。
父亲最后说道,要顾雾月莫要担心眼睛的变异,莫要看大夫,最好别让西门宜以外的人知道左眼的事。
这位当时于文坛中犹有清名的君子真正做到了「临大事时必有静气」,待得马车出城门时才下车,摸了摸小姑娘脑袋,说一些大人物觉得顾家小姐的那侧天人眼是一份莫大福缘,他则觉得并不尽然。既然这只眼睛害得雾月要与家人分离,那么说什么,都不好。
直至马车出城,缓缓驶进一条偏僻山道,顾雾月好似见到一头乌鸦候在前方树上,目发金光,眼神像要看穿心底般让人发凉。
然后她就惊呼醒来。只见自己身在小宜床上,宁惜坐在桌边打着呼儿,不由得会心一笑。
顾雾月低低一笑,说道:「喂,醒啦。」
宁惜睡得好浅,听了便悠悠张开双眸,见顾雾月醒了,回以甜甜一笑,忽然惊觉,伸袖抹了抹嘴角,说道:「你身上伤势应该没伤到筋骨,若是哪儿觉得痛,我再叫大夫进来瞧瞧。」
顾雾月摇了摇头。「你呢。」
宁惜笑了笑。「这几天不能与人动手,不喝得酒,练不了功,此外一切正常。」又道:「幸好我以防万一,早就备下后着。现下暗部出了事,咱们王二小姐如果没被你烧死,肯定乘机出手,不过这些大姓子弟平时少受挫折,说不定就吓得跑回老家喝奶了。」
顾雾月啐了一声。「你倒说得轻松。不知道那个女子用的是什么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宁惜说道:「是啊,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顾雾月心中一凛,只见宁惜换上一脸认真神色。「雾月,我们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我这样叫你好不好。」
「总比叫喂好。」顾雾月说道。
宁惜嗯了一声。
「既然是朋友,我们之间应说实话。你那只眼睛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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