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上,照靖退后,把话语权交给路克特。
路克特点点头,开口:“知道为什么整座训练基地,常年对训练兵开放的层数,只有1层到5层吗?”
“第一层的休息区域,第二层的教学区域,第三层的演技区域,第四层的实战区域,以及现在我们所在的集合广场的第五层……”
路克特跟照靖不同,他说话时,扩音器并未工作,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嗓子。路克特讲话力道算不上特别用力,不过他说出的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足以让站在集合广场最外围部分的训练兵也一并听到。
“你们多半是觉得,下面的层数是空荡的,没用的,要么就是认为,这些不对外开放的下层区域,是训练兵不能接触的禁区。”
他摇摇头。
“不,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在外层设施的时候,雷脩听过讲解,对他话中的意思大致了解,所以也就没出现什么波澜。但对于大部分训练兵来说,他们是头一次听到关于训练基地下层阶数的消息,不少人面面相觑,产生疑惑。
“正相反,”路克特解释,“下面的层数,正是特地为你们准备,也只有你们能在那里大展身手的舞台。”
路克特没有立即告知众人答案,他转头对照靖道:“院长,请下令吧。”
照靖点头,清清嗓子:“我以黑钢巨柱第三分柱训练基地院长的名义,即刻命令,开始变换下级层数。”
又是众人所不了解的状况。命令?还有“变换层数”?众训练兵在此三年,从来没听过这些事情。
然后,在众人糊里糊涂,就像一群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孩童那般,在还没缓过神来的迷茫表情中,感受着整个集合广场,开始毫无征兆地开始颤抖。
众人看向脚下,虽然明白在训练基地中,与自然灾害接触的几率为零,但这种类似于地震的晃动,仍令不少人心中发怵。
震动持续,抖动频率增加,地面晃动的幅度也随之加大。有些训练兵下意识地想找块晃动幅度较小的地方待着,于是开始移动,可是连续换了几块地方,却发现,不论走到哪里,晃动的幅度都没有减小。很快,他们开始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这震动现如今已经扩散覆盖了整个第五层。
“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雷脩稳住身子,先观察四周,发现众人反应跟自己一样,几乎都在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从他们的面色来看,似乎都不知道这震动的真面目是什么——至少在他周围是这样。
“虽然搞不懂下面发生了什么,但看来这次的测试,玩得挺大呀。”
“‘拼接’已经开始。”路克特这时继续开口,“都竖起耳朵,听好接下来的信息。”
震动不算刺耳,但也绝称不上安静,然而处于这低沉抖动着的噪音之中,路克特的声音仍然清晰地传到每个人那里。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路克特给扯了过去。
“玩过生存游戏么?”路克特忽然问。
众人一脸茫然。
路克特道:“最终测试的本质,就是一场在1000人中展开的生存游戏。”
雷脩注意到路克特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笑,包准没好事,他想,这家伙摆出这种奸笑,绝对别有用心。
但随即,雷脩回想起路克特在外层施舍里曾说过的话。
一定要利用好优势。
雷脩如是想着,然后观察路克特,他发现,路克特一边笑着,眼神正一边盯着下面。但并非是盯着集合广场的某个训练兵,因为他的眼睛一动不动。雷脩顺着路克特的延伸继续看,最终认定,他会像只狐狸一样诈笑,正是因为下面正在发生,但却看不见的景象所致。
雷脩抱着既然看不见,那就用听的和身体感受的来摸清真相的心理,开始向东南方向移动。他一步步移动,很快就来到路克特一直注视的那块空地上。
这里与先前所站的地方不同,可以清晰听见齿轮转动和锁链盘转的声响。这声音雷脩再熟悉不过。
那是机关运作的声音。
“只不过——”路克特接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雷脩望着他,这回,路克特的目光已经挪开。
“之所以会产生震动,是因为‘拼接’指的是场地吗?”
果不其然,这次雷脩准确预测了情报。
“——游戏的场地,数量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便是。”路克特道。
“难道整个下层全部都是?”有训练兵忍不住小声自语。
不少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陷入沉思。分柱的体积虽远比不上主柱,但若单独拿出来当作参照物,并与单独的人力对比,仍然是庞然大物一个,如果还想让人在内部自上而下移动,其难度,就好比让一只虱子从牛头爬到牛尾。
虽然此时他们身处第5层,但这区区5层的距离,并不足以降低这种移动方式的困难程度,要说区别,最多也就是虱子的起点,从牛头变成了牛的脊背而已。
“不用担心,并不是让你们一层层的向下闯。”就像是看出了众人心中的忧虑,路克特开口说道,“这样既浪费时间,又过于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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