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中激战正酣。
“住手!”
只听一声断喝,中气十足。
却见楼下的白衣人让开道路分列在两边,正中站立着两名老者,七十多岁年纪,白须白眉面目和善。
刘元靖认得这二人,遥遥打了个稽首,说道:“山人见过两位大和尚。”
又对身边的叶藏质介绍说:“这两位是沩山灵佑禅师和他的师兄希运。”
灵佑双掌合十,回礼道:“广成先生受惊了,老衲这些徒弟实在不像话,受人蛊惑出来惹是生非,失了出家人清静的本分,老衲因师兄从江西过来忙于招待,所以疏忽了,等听到消息赶到已经打起来,幸好没有出人命,还不算太晚。”
刘元靖见二人不似作伪,就问道:“那二位打算如何了断此事?”
“我等没有恢复寺院,所以无法用寺规惩戒,此次各位也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我们这边反倒伤了一些弟子,老衲以为就此作罢如何?”
刘元靖点点头,现在对方人多,而且打了好一会了,官府也没有出动,看来是被这些和尚买通了,想到这里的观察使郑朗跟李德裕和扶教都不对付,他就决定息事宁人,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下到大堂中,楼下早有人偷偷将圆仁从桌子上拔出来,日本和尚精神委顿,被人抬到灵佑和希运那边,智闲也下楼走了过去,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向这边看过来。
刘元靖见对方势大,不敢久留,让曹守真背起二郎,与叶藏质带着众人出楼来到江边,看到捕盗正跟慧寂和洪諲带领的白衣人交涉,然后任其离去。
“世道变了,这些和尚又死灰复燃!”叶藏质叹道。
“当今圣人要扫除郭氏势力,自然不会放过扶教,这下面的官府也都看得明白。”
这时郭行章和陈陶已经骑鹤分别落在两艘小船上,郭行章的船顺流而去。
陈陶划回来接应轩辕集上去,轩辕集把那特殊的绳子还给陈陶。
他们见白衣人走了,就靠回岸边。
叶藏质上去问道:“行章怎么样了?”
陈陶道:“他很好,刚才形势紧急,怕那些白衣人再追,我让他顺流而下,直接去江西扶教的总坛避难。”
刘元靖和叶藏质向轩辕集和陈陶行礼说道:“多谢二位搭救大郎之恩。”
轩辕集回礼,说道:“不必客气,贫道和陈掌教去青城一游,然后回山隐居,不再过问世事。”
他对江边的左奎说:“你可以回江南见主人复命了。”又对刘元靖说道:“用心带好二郎,出了差错我可不饶你!”
老道士坐在船头,把笛子取出,笛声悠悠,如泣如诉,陈陶忙着替两只白鹤梳理羽毛,眼皮也不抬,小船逆着滔滔江水向上游而去。
叶藏质目送轩辕集和陈陶的小船离去,直到看不见了,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对刘元靖说道:“小师叔,既然少教主已经走了,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这就回天台山去,应付当下的危机,二郎的病就拜托了。”
叶藏质是天台掌教,这种非常时期自然放心不下,想尽快回山。
刘元靖见他这么说,也不便多留,就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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