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谳就是审理复核完毕,等待处罚。
捕盗官又对里正说:“你让那几个人证收拾一下,随我到县里去。”
里正连忙答应,各县的捕盗官一般都由世代将门的荫官充任,这些人不论是武艺还是家世,都不是一个他小小里正得罪得起。
捕盗官看了王彦承一眼,眉头一皱,表情有些厌恶,啐了一口,喝道:“带走!”说完指挥手下押着犯人离去。
围观的众人摄于他的威势让开道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真是王大郎杀了自己全家吗?也不知道为的什么?”
“看他小小年纪,想不到心肠如此恶毒!”
“别胡说八道,这孩子我看着长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等着吧,到时候看周县令怎么审断!”
郭弘正骑在曹守真的脖子上,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此事颇为蹊跷,王彦承应该逃去北方,按理说不应该在这里再次出现。
但此案本来应该发生在五年之后,那时王彦承已经二十四岁,心智相对成熟,也许因此才能够当机立断,离去后不再回来,而现在只有十九岁,遇到事情所作的决定当然会有所不同。
不过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甘冒奇险,郭弘正感到可能跟自己也有莫大关系,决心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人群渐渐散去,曹守真也把师弟放了下来,说道:“真是奇怪,那个捕盗官武功不弱,王彦承根本不是对手,哪里用得着喊打喊杀那么长时间?”
郭弘正点点头,看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师兄向一旁走去。
他们转过街角用布把脸蒙上,然后进入了后巷,三转将两转来到了王家的侧墙,这里有一棵大树,郭弘正看着比较合适,就对师兄说:“也许他们刚才追杀王彦承别有目的,否则不应该耗费那么多时间!师哥带我翻墙进去看看。”
“那你在这里先等着,我进去找梯子。”曹守真攀着树干,如同灵猿一样,三下两下便爬到树梢上,然后跳到围墙顶上蹦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师兄从里面探出头来,扔下一根绳子,郭弘正把绳子在腰间一绕,就被轻巧的提了上去。
上了围墙,发现师兄站在一副木梯上,两个人顺着木梯下来,进到院子里。
王家别府是祖上留下的产业,王仙峤从一介行者一步登天成为九真观主,他敛财有道,很快置办下了一份丰厚的家业,传到王道远手上,已经颇具规模。
王家产业众多,府邸修的也十分豪华,以官府的角度来说,这是明显的逾制,但这里比较偏僻,一直没有人来管他。
这园子不小,但比起后世的苏州园林还差了许多,郭弘正看到沿途有很多血迹,可见当日的惨烈。
他们私下勘探一番,果然在一个墙角发现隐藏在荒草中的通道,外面就是溪水,地上有带着潮湿泥土的足迹。
这些足迹还没有干透,应该是王彦承留下的。
顺着足迹一路追踪,很快发现了蹊跷。
追杀王彦承的捕盗军士也留下杂乱的足迹,而且还有箭只射在柱子上,一些窗棂和走廊扶手也有刀砍的痕迹。
根据这些痕迹判断,他们追着王大郎兜圈子,竟然通过中心的庭院四次,这就很不正常了。
“师哥,如果你是王彦承,能在那些捕盗兵士手中逃这么久吗?”郭弘正问道。
曹守真摇摇头:“他们有一个弓手,即使那个捕盗官不出手,也不可能在弓手面前来回乱跑,否则早就会被射倒了!”
“所以他们的行为就像在赶鸭子,根据这些痕迹推断,最终的目的地就在这里主人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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