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啊,对你来说,过去是啥?”
德胜自己也点燃了一只香烟,吸了一口:“没想过,没啥特殊的吧。”
“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过去跟未来,谁更重要?”
德胜“嗤”了一声:“默子,我的情况你知道,过去对我来说,除了憎恨毫无意义,如果沉迷于在过去,那么我的日子过不好,对我来说,现在把我们的乐队做好比什么都重要。”
齐默看着手中燃烧的香烟:“未来比过去重要吗?可如果过去没有意义,又是什么拼凑成了现在的我们呢?”
吸了口烟,任烟气在月光下飘散。
“有时候我也挺好奇,就是这么些平平无奇的瞬间,怎么就形成了现在这么个不同的我们呢?”
德胜沉默半响。
“矫情。”
“矫情吗?”
望着皎洁月光,齐默喃喃自语。
“那如果过去再也无法拥有,你又会如何处理呢?”
“过去本来就无法拥有,只是过去。”
“不是这种意思。”
“那是哪种?”
齐默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割裂,过去大多有迹可循,记忆中的地点与发生的故事不会消失,你到了熟悉的地点,一切便会自然浮现,记忆中的人更是如此,相遇之后的故事足以开怀畅饮。”
“可过去如果是彻底割裂,不复存在了呢?不管是挽留,呐喊,还是倾诉,都已经回不去,没有记忆佐证存在的过去呢?”
德胜有些蛋疼:“会有这种过去吗?”
“有的,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与伟力。”
齐默语气中满是沧桑与悲怆,德胜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答。
“那么与其伤感,惋惜,或者是犹豫,不如将这份无人与说的记忆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让它敌过时间的风化。”
“时间的…风化吗?”
齐默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德胜看着齐默的变化菊花一紧。
这位大爷一整天的表现和变化让人无法捉摸。
好一会,齐默止住了哭声,拍了拍德胜的肩膀,中气十足。
“没想到你小子也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来,走走走,喝酒去。”
“唉,默子,不带你这样的啊……”
……
齐默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偌大的后台中,两帮人马分别坐在两个角落。
一方是董白和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另一方则是之前见过的陈婷夫妇跟陈奕。
之前演出的几支乐队不见踪影,只剩下于楠跟唐飞在一旁瑟瑟发抖。
齐默的到来打破了沉默,陈婷身边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起身握着齐默的手。
“齐默你好,我是陈婷的爱人宋扬,今天见了你的演出,相当精彩,想邀请你参加今年的雪岩音乐节。”
雪岩音乐节,如今全国最大的音乐节,是音乐人的狂欢,每年有众多音乐人和几万的乐迷蜂拥而来。
以如今九月的处境来说,登上雪岩,展示在全国乐迷的面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咳咳。”
董白身旁的发福男人站起身来,缓步向前,慢慢握住了齐默的另一只手。
“齐默是吧?我是董白的父亲董卫南,帝都电视台的台长,小伙子今天表现不错,我们台里近期正在策划一档音乐节目,我觉得你的条件就相当不错嘛,有兴趣参加吗?”
说完,面带微笑的瞥了眼宋扬。
宋扬看着眼前董卫南的挑衅,肺都气炸了,他只想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这个从他们进门开始就莫名挑衅的男人脸上。
可是他不敢,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
作为雪岩创始人,虽然在民间颇具声望,但是相对于国家的一方广电台长还是完全不够看,民间与官方的差距。
如果说之前的雪岩音乐节是一个好机会,那来自帝都电视台的邀约则无异于是一步登天了。
今生不同于前世,地方电视台中没有湘南台搅局,中央电视台之下收视率最高的就是帝都电视台。
在这个移动终端没有普及的年代,大众媒体的影响力尚未体现,电视台与报纸等传统媒体依旧是无冕之王。
感受这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听着来自双方的招揽,齐默有些懵逼。
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在乐队成员的灼热视线中,齐默腼腆的笑了笑。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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