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银色低矮的车身,在柏油马路上倒映着各色的流光。从Panamera尾部双边四出的排气中升腾出的白雾,亦在车河的无数枚赤红尾灯里袅袅的游荡。
就这样,在有关于工作的话题结束后,一路变回了无话。唯独只在到达的时候,有个小插曲跳了出来。
那时候车停在小区的侧门门口,下车后的林允儿稍稍活泛了一点,她关上门,弯腰低头说了句路上小心。最后走出两步,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般的再回头,挥着袖子,以一副明朗的笑颜冲着李阵郁留下一句:
“说好的一顿饭,就先记着喽!”
李阵郁不置可否,他等到林允儿继续向前穿过门禁,才发动汽车离开。
随意的找了间街边的店,一碗汤饭,午餐就这样在十五分钟内被解决。坐回车内的他拨通了诗音的电话,那盲音稍稍有些长。
毋庸置疑,表面上的李阵郁是个看起来极为矛盾的人。按理来说,社会上传统意义的慈善人士,一般都展现出较为朴素的一面,不管或真或假。这一点上,李阵郁偶尔也符合,生活中很多地方他都表现的像个苦行僧,毫不计较。但在另一些时候,他也确确实实毫不计较的,太过夸张。
其实这不难理解,因为包括钱在内,很多东西在他那里早已失去了概念。花钱的多与少,所谓生活的品质,等等的界限,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比如一杯红酒,他没心思品,就不会去在乎到底是液体黄金,还是工艺流水线上的产品。一辆车,他追求极限,就不会在乎价格,只执着于如何能让它更快。
他只会去做那些必然要做的事情,至于选择用哪种方式……“选择”这个过程,本身而言就毫无必要。
延伸向街道远方的盲音停滞,电话却并没有人接。李阵郁在车内又兀自坐了会,才发动汽车。M的四张票就在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里躺着,他准备先去中央大学。
一路行驶,Panamera圆润却又不失肌肉感的线条,撩拨着旁人的目光。将车停到学校C区停车场的李阵郁,下车后步行到诗音她们宿舍的楼下,在还是七级台阶的最上一级,掏出昨天还剩下很多的那包烟和手机。
打火机的击发和电话的拨通同时完成,这回电话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不过那头说话的是苏雨桐。
她又用很轻快的语调说:
“大叔是你啊,有什么事么?”
对于这个称号已经毫无知觉了的李阵郁恩了一声,问了一句:“诗音呢?”
“诗音啊,还在里边谈话呢。”
换作常人,应该是会被这粗线条的一句回答给弄无语,还好对象是李阵郁。他只是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烟尾,凑到垃圾桶边弹了弹烟灰,等着下文。
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苏雨桐“哦”了一声:
“是国际交流部那边的负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安排我们过来的时间提前了,本来应该是二月底才对。现在我们过来的话,刚好是马上要放寒假的时间,所以这会儿学校正在紧急跟我们谈学科的事情。”
一串补充说完,像是不用喘气的她又抬高了一度声调。
“不过话说回来,韩国这边的寒假差不多快有三个月了,简直是太赞了。”
尽管早已领教过苏雨桐乐天派的一面,但耳朵边上涌出这明朗的抑扬声线,李阵郁还是没去想象,脑海中便自然浮现出了她高兴的模样。将烟叼回到嘴里,空出的手抹了一记鼻尖。李阵郁咳嗽了一声:
“大概还要多久。”
“这个就说不好了,我进去的时候就说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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