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曾经也是个爱养狗的少年(1 / 1)恋枫居主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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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12345回访,我已经不记得这条对小区里一家养着一条巨型狗而又不拴的投诉了。虽然那条恶狗每天还在小区里对谁都呲牙裂嘴的,虽然那个狗主还一如即往的牛逼哄哄的。最多就是看看这小区里,谁比较倒霉,会伤在这条大狗的嘴下。

套用伪文青们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看过的养狗人越多,就越来越不喜欢人养狗了。有些假装有爱心的狗奴喜欢张嘴就讲,你没爱心、你没养过狗你怎么懂得养狗的人。其实我养过狗、不只我养过狗,我外公、我爸我妈和我堂姐夫都养过狗。而且养的还不只一条,最多的时侯我养过七条土狗。

我爸养狗是为了看渔塘、当年我爸承包的渔塘多在深山老林之中,不养一两条狗对于守塘的人来讲总没有什么安全感。每回放寒暑假的时侯,我总会被我爸带去位于深山中的渔塘看塘,有时侯从早到晚就只有我一个人和一条大白狗。晚上听着山林里各种稀奇古怪的声响,那条守在门内的大白总能带给我一些勇气。白天大白就是我的玩伴,牵着它巡视着渔塘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自己领地里巡视的领主,我们吃同一锅煮出来的米饭、喝同一锅里煮出来的鱼汤。现在回想起来大白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渔塘,我爸承包渔塘时,也同时接收了大白,而当转包渔塘时,把大白也留给了渔塘新的主人。

从海南返回老家时,外公也正承包着乡里住于山上的一个水库。水库不小,所以外公也养了几条土狗。老家的山离村里不太远,走路大概也就个把小时。农村里也并没有多少有意思的地方,水库多少是个可以游玩的所在。很长的时间里,水库的守卫除了三条黑狗就是小舅。小舅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能把几台坏的收音机拼成一台好的收音机,虽然外形即难看又古怪,但它确实还是有收音的功能。他能把坏的电视机零件用各种随手可见的材料替换,不影响画质,除了音质和杂响大了一些之外,再就是我不敢离电视机太近,我怕它有一天会突然爆炸。我最后一次见到小舅的DIY作品是把我一台旧的二哥大和一台中文传呼机拼接到一起,自制了一台功能不明的机器。

在我的记忆里,小舅就像是山大王,从山脚的渔塘到山顶的护林站再到小舅的同龄人里没有一个对他不服气的,因为小舅不只是能DIY各种电器,还特别能打。在小舅看守水库的那几年,那几间窝棚就是乡里各种牛鬼蛇神的据点。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初级阶段,改革的春风虽然已经吹起,深圳特区也已经建立。但在这个小山寨中的牛鬼蛇神们除了偶尔扛来一条狗、几个包菜、一两条蛇之外,并没有其它的战利品。

“灰舌”是被我解放出来的,完全归属于我的第一条土狗。当年它差点成为锅中肉时,还只是一条被人顺手与大狗一起挟持上山的小小狗。相狗术与相猫术是两项乡野老汉必备的技能,“灰舌”是外公给起的名字,因为它的舌头上有几块灰点。外公说灰舌不是好狗,舌中带灰的狗爱偷吃。灰舌不负其名,从猫食到坑头上的生肉,从村头家到村尾家,没有它不偷吃的,没有它不敢下嘴的家庭,比村干部都狠。但灰舌有一个优点,它偷百家食,但守的只有一家门。当然这可能也只是我的错觉,大概也没有那家愿意收留它过夜。在灰舌的成长过程中,我断断续续的收留了不少小狗。有外公家的土狗生的,有别的村民家生的。外公说“狗换糖、猫换鱼”,所以几条小狗,也让我各种渠道存起来的毛票消耗了不少。灰舌和它的小伴伙们消耗最多的不是我的毛票,而是粮食。六七条土狗的食量并不比人少多少,最后实在是养不起,送的送卖的卖。

外公家的狗群一直维持在三到四只的规模,但很少养在村里。除非有时侯外公要晚上上山,才会牵回来一条。在小舅出外打工之前,狗群基本是他在照看。小舅走后,狗群有一小半的时间是由我在照看。每到周五晚上,看完电视,牵着两条外公白天带回来的黑狗,拿着一根比我人还高的小红缨枪,打着个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绕过村后的坟场,抄着小路越过一个个山头到了水库。人仗狗势的在堤坝上巡视几下,缩回窝棚里泡上几杯茶,听着虫鸣睡到自然醒。白天留下一条看家的狗,带着几条跟屁狗顺着水库巡逻,顺便挖点草药,割些鱼草,摘几个浆果,一片山、一片水、几条模样模糊的土狗大概就是我记忆中最深的童年。

2016-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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