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钱粮,兵器是军队最重要的东西。
四个人都很上心,每个人的想法却不太一样。药典对兵器不感兴趣,为了秋莱,他很上心。他懂得不多,想多了解,不要说比薛飞强,多少也不能太差。洪武精卫只对水战相关的武器感兴趣。洪武家长年打造战船、商船,他对水战的兵器非常熟悉,他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更好的、不同的。薛飞想得深一些,对于军队来说,兵器再好,一把没用,要能快速、大量地制造好兵器,要能针对不同的战场制造适合的兵器,这才有用。因此,他关心的是能造什么,能造多少,能造多好,能造多快。秋莱想的又不一样,其中和薛飞他们类似却又不同。他不仅对军队所需要的兵器感兴趣,却更想知道,这个兵器之镇是怎么来的。在他看来,这些不是兵器,是钱粮,是产业,是一个体系。他想知道这个体系,而不仅仅是哪把刀好,能打造多少把好刀。
不能去金炼局,秋莱他们只能去民间的作坊、商号。本来报着很大的兴趣、期望来,他们却比较失望。以他们的目的来说,这里根本不是适合的地方。
既然来了,总要看看,秋莱他们总会了解到了一些。药典能说会道,骗人不用想,他带着秋莱他们四处看,仔细问。每天来的外地商人很多,掌柜们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再加上薛飞和洪武精卫懂,互相聊得来,他们也就有什么说什么。这样一来,秋莱他们知道了不少相关的事。
说得高兴,看得仔细,秋莱他们却什么也没买。兵器是好,他们自己看不上也用不上,个个都是光杆将军,自然也就做不成生意。
逛完了金炼镇,秋莱他们来到百草镇。到了这里,药典就来劲了。什么药材,什么原料,什么工艺,什么药效……几乎没有他不懂的药。只要看到没看过的,他就会和掌柜、师傅不停地聊。
店家遇行家,自然说得开心。药典懂行又能说,有掌柜拉着他,要和他合伙做生意,他不用出钱,只要出本事就行。火石镇的掌柜们可以说是天下最会做生意的人,他们有眼光,有阅历,有本钱,敢下本。懂医懂药的人不少,可是像药典这样的,他们即没见过也没听过。
总之,药典在这里如鱼得水。
秋莱还有点兴趣,薛飞和洪武精卫听着就头疼。不过,他们四个人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军队用药。打仗就有伤,有伤就得用药。秋莱和薛飞已经见过太多惨烈的场面,很多将士就是因为缺医少药而悲惨死去。如果有好用的药,这对于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和士气有很大的帮助。
有药典在,这都不叫事。不用秋莱说,他早就在脑子里开好了药方,现在时机没到,他不用急着干。既然秋莱有些兴趣,他就给秋莱介绍一些相关药材,顺便说了他的想法。秋莱他们根本听不懂,既然药典都想好了,他们就对药材更没有兴趣,不过他们还是陪着药典在百草镇看了三天。
接下来,秋莱他们去各个镇看。作坊、商号怎么做生意,老百姓怎么租地、种地、交税,各个镇是怎么规划的,火石镇是怎么发展的,水路、陆路是怎么回事,各地的传闻和新鲜事……药典领头去问、去看,今天是买玉石的,明天他就买木材的,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另一个本事,那就是敢说、能说。秋莱对什么都感兴趣,有了药典,他真是舒服,什么都能问得到,知道了不少事。
一个镇一个镇地走,秋莱他们知道了火石镇不少事,特别是有关乐升的事。有人说乐升好,有人骂乐升,总的来说,乐升是一个令人非议的人,他的官声还不错。
最红的人还是秋莱。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士绅、富商,无论是在街头还是酒楼,大家不聊几句秋莱,似乎就不合时宜了。有不少人说,秋莱一定会来火石镇,就因为火石镇是天下第一镇。一个是皇帝的大红人,一个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有些人就想看看秋莱和乐升斗法,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热闹可看。
在火石镇看得差不多了,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药典拉着秋莱他们回到火石山。火石山是奇山,山中奇花、异草、怪石众多,很多都可以用做药材。药典行走天下,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尝百草、造千药,看了镇里的药材,他更不会放过山里的宝物。
天地之大,心更自由。
秋莱他们一边四处游历,一边陪着药典探险。药典真能折腾,哪里不好走,他就往哪里去。他似乎天生知道哪里有珍贵的草药,只要他去了,总能找到一些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管秋莱他们爱不爱听,他说个没完,就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药。
这一天,秋莱他们正在河边休息,一只老虎冲了出来,他们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一只又丑又怪的白虎。
比马还高大,健壮有力,威风无比!
一身雪白,身上有血色斑纹,额头上有血色奇异斑纹,尾巴又粗又长,尾尖有一团血色长毛。一嘴利齿,一对血色犬齿。一双眼睛墨黑如金,没有眼白,发出阴冷而霸气的光芒,其中又有诡异和神秘。
本应该非常漂亮的它却其丑无比,令人胆寒。
它的身体没有一根毛,只剩下皮,凹凸平整,就像用白铁拼接而成,体形漂亮却又诡异无比。东一块,西一块,它的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黑色“伤口”!那是和血肉长在一起的黑铁,完全融合又令人不寒而栗。
它的四肢更恐怖!四肢安上了用铁打架的假肢,假肢是用手指粗的黑色铁条打造,细腻、精巧,脚掌上有锋利的铁爪。血红的肉、白色的肌腱和黑铁长在一起。
秋莱他们都看傻了,他们四处游历,见过的异兽不算少了,可是这只白虎是他们见过最诡异的。怎么看,他们怎么觉得这只老虎透着一股子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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