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月去。

就连天都不忍看下去！

哭声在寂静的天地间回荡，真要把人心都揉碎。

秋莱仰望着无边的夜，泪如雨下，他默默地想：“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公孙无量呆呆地看着城下的战场，颤抖着，颤抖着。这本是他的计划，用完这些“神兵”，他就离开，炼制好新的“神兵”后，再横扫天下。可是，当真的看到自己的“神兵”覆灭，看到官军打得这么勇猛而惨烈，一股恶恨从他的灵魂深处窜了出来。他要杀，杀秋莱！如果不杀，他的恶怨会把自己的灵魂撕碎！

“公孙无量！”

城墙的另一边有一个阴暗而矮小的影子。

公孙无量恶狠狠地盯着他，手在颤抖。

古兽一点也不傻了，他恶狠狠地大叫：“坏人！”说着，他飞身而去，奋力一刀。

一道紫光闪过，打碎黄光，一下把古兽打飞了。上官夜魅赶紧飞身而起，接住了古兽。

古兽痛苦地抽搐着，他却傻笑说：“他……他是坏人！”说完，他就昏死了过去。

“兽儿！”上官夜魅悲愤地大叫，她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夜的精灵，而是夜的恶灵。

那个人冷笑说：“公孙无量，这么多年没见，我没想到，你更不是人了。怎么你不敢出手，让手下来送死？你就是这种废物！”

公孙无量如魔一般飞身而起，那个人也飞身而起。

黑光！

紫光！

轰！

两个人各自分开，全在颤抖。

突然，公孙无量飞身而起，消失在了夜色中。他竟然不管上官夜魅的死活，一个人就这样跑了。上官夜魅愣了一下，她抓起古兽，赶紧去追。

出城十多里，公孙无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像死狗一样掉进了泥地里，沾了一身的烂泥臭水。

上官夜魅扔下古兽，她要过去扶。公孙无量却大叫：“别过来！”他颤抖着站起来，左右摇摆着，和要散的亡魂差不多。夜是那么深，风是那么凉，他的人是那么脏，他的脸是那么扭曲，他的眼神是那么恶毒。突然，他对着夜大吼，眼泪奔涌而出。

原来，他还有泪！

原来，他还是人！

夜还在，风还在。

旷野之中，再没有公孙无量和上官夜魅的影子。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血战，没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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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浮华过眼前，

只叹妖魔论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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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于平静了！

火光跳跃，黑暗还在。

风声浑厚而苍凉，那是无数战魂在悲鸣，那是他们离去时的最后悲壮！

风会走不会老，沙会停不会死！

他们永生，不死！

看着尸海，秋莱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对着风大声说：“兄弟，走好！”

所有活着的人都跪下，流着泪高喊：“兄弟，走好！”

秋莱站起来，紧紧抓着刀，他翻身骑上阿风，冲向魔梦城。他们死死盯着魔梦城，跟着冲了过去，眼里有恨，心里有刀，如同战神一般。他们已经无所畏惧，只有无尽的力量，就算是鬼，他们都敢咬一口。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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