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太多,爆发了传染病,就连山雪都病倒了。如果不是药典来了,他早就死了。知道了情况,药典就要去抢,山雪死都不同意。没有办法,药典就到处使坏。山雪在千会城,药典不能胡来,他就到附近城镇去“下毒”,然后卖“救命药”。药典是言行粗俗,不过他的医术的确非同一般。他用的药方奇特,普通大夫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毒”只不过是清火药,“中毒”的人最多拉几天就没事,不吃药也能自愈。千会城爆发了传染病,人人恐慌,没病都吓得半死,更不要说突然有了传染病的症状,而且大夫都治不了。药典钻了这个空子!不要说老百姓,就连大夫都吃药典的药。拿了钱,他全给山雪去买粮食。可是这些钱远远不够。
山雪明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正,他就当不知道了,因为再没有粮食,就要饿死很多人。如果是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仅不要钱,还要把药典抓起来。他在改变,不得不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秋莱来了。
没见过,早就听说过,秋莱一看就认出了山雪。山雪根本没留意秋莱,因为秋莱穿的是破烂的老百姓的衣服,他以为来的是流民。
山雪把药典拉到一边说:“先生,快没粮了!”
药典生气地说:“你没粮了,你和我说什么说?你好歹也是知县,就这么一点粮食,你还弄不到?我早就告诉过你,别来那些没用的!我带着兄弟们进城抢一次,什么都来了!”
山雪的脸比棺材板还难看,他正色说:“绝对不能这样做!”
药典没好气地说:“你怕死,你要这个官帽,你还要当好人,你以为你是谁?梦神知道了,她都会被你气哭!”他故意想了想说:“看你可怜,我给你出一个主意。”
山雪赶紧说:“请说!”
“你学秋莱的,要他们捐粮食,不捐的,全抓起来,再不听话的,都杀了。”
“不行!这有违国法,我不能知法犯法!”
药典长叹一声说:“大人,你脖子上顶着的是脑袋还是棒槌?你这个雪青天是白混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老百姓饿死,二是给自己脑袋砸一个洞。哦,对了,还有一个办法!你把自己扔锅里去,一了百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点小道理?好歹你也当了十几年的知县,怎么就当成这样了?我求求你,你用用脑子行不行?你以为自己了不起,你以为你对,我看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明白。”
山雪低着头,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过不了自己那道坎。向士绅、商人募集钱粮,他做过,可是别人不给,他总不能去抢。他听说过秋莱的事,即佩服又生气。一县是小,国法是大。秋莱是做成了事,他却觉得秋莱做得太过分,更有违国法。身为皇子不守法,法将不法。如果他都不守法,他去“巧取豪夺”,别人更会变本加厉。这不就全乱套了?
秋莱就在旁边,他全都听到了。和薛飞交代好,他走过来说:“大人,我有一个办法,请你参考。”
山雪立刻说:“只要你有好办法,我重赏!”
“我是郡守的朋友,你和我去,我去求求情,说不定他会给你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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