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守蹲在自己家的地头,他紧锁着眉头,手里拿着烟斗大口大口地吸着闷烟,屡屡的白烟从他嘴里飘出来,熏得他直眯缝眼睛。
张丰守实在是想不通,在他的眼里土地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家里上有老、下有,还指望着老爷的照顾,风调雨顺的年景吃口饱饭呢,可是这地怎么不让种就不让种了呢?听到场院上送树苗的汽车喇叭声,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刺耳,搅扰的他心神不宁、心烦意乱。
“老张大哥,你怎么不去领树苗啊,蹲在这干啥呢?”路过他家地头的刘爱山问道。
“我不去!你们爱种啥种啥,反正我这地里是不能栽树。”老张气愤地。
“你不栽树?那怎么行,一会儿要是属记、队长看你不去领树苗,非来找你不可!”刘爱山到。
“爱谁来谁来!谁来找我也不好使,谁要是敢动我家的地一下,你看我敢不敢和他拼命!”张丰守把话得更狠了。
“好好,你有种行了吧!我不和你犟,你等着吧,干活去喽!”刘爱山完加快脚步往自家地里走去,肩上的扁担挑着树苗一颤一颤的很有节奏地晃着。
场院上这几忙得很,丁泰华、邱星晖还有爸爸正给大家分发着从苗圃拉来的树苗。
柳五、李青田、莫擎苍等几个人开着拖拉机来来回回进出着,把树苗送到各个地号。
傅属记和潘建柏队长看着领树苗签字的名单,满满的写了一大篇,大伙的签字五花八门,有字迹工整的,有字迹潦草的,还有的字歪歪扭扭不像个样,但是已经过去几了,这么多签字当中依然唯独没有看到张丰守的签名。
“今张丰守还没来领树苗吗?”傅属记问丁泰华。
丁泰华,“属记,张丰守不但没领,而且也不让他家人来领。”
傅属记问道,“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潘建柏队长,“傅属记,这个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就去他家地里看看!”
“柳五啊,一会儿装完车拉着我去张丰守家地里一趟!”潘建柏队长对着正在装车的柳五。
“好咧!”柳五回答道。
不一会儿柳五的车就装满了,潘队长坐上车直奔张丰守家的地而去。来到地头,潘建柏队长看到张丰守正拿着镐头在低头刨垄沟、他老婆背着一袋黄豆种子正在播种。
“停停停!快点停下来,别种了!”潘建柏队长一下车就急忙对着张丰守喊道。
“潘队长,我种我的地,你们栽你们的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管我!”老张拿出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饶架势。
“老张,开退耕还林动员大会你没去吗?赵场长、江副厂长是怎么的,啊?!你都忘了吗?”潘建柏队长很生气,话的嗓门提高了八度。
张丰守一看潘建柏队长真的生气了,而且这脾气看样子跟要吃人似的,他的心里也有一点打怵,毕竟从前人家潘队长对自己有恩情,在自己家里粮食不够吃的日子里,潘建柏队长没少接济自己。所以他也没有胡来,装作很镇定地样子,“潘队长,你还真就对了,开会我还真没去!我不同意我去干嘛,你们开会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樱在我家地里栽树就是不行!”
潘建柏队长一听张丰守根本没去开会,气的转过头就问张丰守的老婆,“他没去开会,难道你也没去吗?”
“潘队长,老张不去,我也没敢去,我怕他打我。不过我听人家开会的人种地不花钱了,回来和老张他还把我骂了一顿,他自古以来种田纳粮,经地义!哪朝哪代这地有白种的,你别听他们忽悠。大伙的他就是不相信。”老张媳妇诺诺地。
“老张呀!你我你啥好呢,你平时一个挺明白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犯起了糊涂?”潘建柏队长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没有了刚来时气势汹汹的脾气。
他回头对柳五,“你卸完这车树苗,去把傅属记喊过来,这事儿还得傅属记亲自和他。”
柳五卸完树苗急忙开着拖拉机把傅属记拉到了张丰守家的地里,在车上,柳五简单地和傅属记介绍了刚才潘建柏队长和张丰守的谈话,傅属记坐在车上都气乐了。
傅属记来到张丰守家地里的时候,看到潘建柏队长和张丰守两个人都在地头蹲着生闷气,潘队长嘴里叼着旱烟卷,老张嘴里叼着烟斗,各抽各的,谁也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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