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卓一心欠了欠身道：“还请陛下赎罪，不知陛下前来……”

“免礼吧！”

凤纲不等她说完，便起身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道：“你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回陛下，已经完全康复了，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卓一心老实回答道，看着被紧握的双手发呆。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行礼。”

凤纲依旧握着卓一心的手不肯松开，他拉过卓一心坐到桌前。

“虽然现在康复了，为免有异样你还是继续在这里住着，我也好照看着你。”

“陛下不必……”

卓一心话还没说完，便被凤纲制止，他坚决道：“没有什么不必，你就按我说的办！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娘交代……”

他说完，神情黯淡了下去，“你娘曾经说过，要为我生儿育女……可是……”

凤纲没有说完，他呆呆的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不愿意醒来。

卓一心看着他黯淡失色的眼神，心也跟着悲伤了起来，也许这样的父亲，才是她的归宿吧？

“陛下，可不可以对和我说说我娘的事？”

卓一心忽然开了口，她知道，也只有在回忆里，凤纲的整个人才容光焕发。

“嗯。”

凤纲点点头，回过神来，脸上漾起一丝幸福。

“你娘她很单纯，单纯到我以为世间只有她是这样。我们的那一次相识，说来却是如此不可思议。”

“世人都说你和我娘相识是因为我爹？”

卓一心问道：“可是为何我爹自从娘过世以后，却从来不愿提起？”

凤纲缓缓点了点头，眸子却黯了黯，“你爹和你娘是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像亲人一般。我和你娘相识也是因为当时先认识了你爹。我只能猜想，当时你爹早已经深深爱上了你娘了吧！”

凤纲说完，神情变得无比的悲伤。

“自从我和你娘相识，我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当时我不顾他人反对，执意要与你娘成亲，我甚至……有了放弃太子之位的想法，只要能和你娘在一起，放弃皇位又如何！”

“可是，你们最后却没能在一起。”

卓一心淡淡地说道：“是因为诚妃？”

凤纲猛的抬头，看向卓一心，“你知道诚妃？”

卓一心淡淡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凤纲转过头，看向窗外，“我们最后没能在一起，不光是因为诚妃。是我，误会你娘在先。”

“误会？”

卓一心狐疑道：“什么样的误会？”

“那天，有人请我去你爹的院子，我便没想太多便去了……可是我却看见，你娘和你爹抱在了一起……”

凤纲没有说下去，而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只是偶然也就罢了，可是我却听见你爹如泣如诉的诉说着对你娘的爱恋……我本想过去拉开他，和他公平竞争，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能失去她，我不敢和一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人竞争，我选择了离开……”

“就因为这个，你离开了我娘？”

卓一心不可置信的撇了撇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也许我爹只是一厢情愿？而我娘是顾及亲情才不想伤害他？”

“后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为时已晚。”

凤纲懊恼不已，脸上愁云密布，“后来，我再去找你娘，她却再也不肯理我，我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她不爱我了，颓废消沉了很久。再后来，你娘就嫁给了你爹，我也从太子变成了皇上……”

“你当时都没有去调查发生了何事吗？”

卓一心继而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一个跟你承诺一生一世的人会变心如此之快？”

凤纲痛苦的闭上双眼，陷入了无止无尽的沉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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