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史文管特别关心文物事宜,经常来我们工地上进行实地考察,并普及相关知识。
我们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提高了对文物保护重要性的认识,并得以将这份认识投入到实际工作中去,为此我们都特别感谢史文管!”
陈果顺畅地附和,再次令陈功刮目相看。
“正翔啊,身为一名文管干部,关心文物事宜那是对的,但对于非本行的事物,尤其涉及到法律层面,还是要慎重啊,千万不要借着官威信口开河!”
裘教授眼神平和地看着史文管,就如昔日课堂上那般苦口婆心谆谆教导。
老爷子心里其实微微有些失望,自己这个弟子,当年在学校时成绩和为人都算不错的,可惜毕业才两年就被官场风气侵染了。
未婚艾慕那是人之常情,可为了在心仪异性面前炫耀自身,借着官皮胡乱发威,那就有些过了。
史文管脸色青红交加,不服气地说:“裘教授,川省天价乌木案的判决结果,不正说明了乌木该有的归属吗?您为何不认同我的观点呢?”
“其实刚才我不该忍不住出声的。”裘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看向陈果,“这位小伙子,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吧?”
陈果挠挠头,憨厚一笑道:“我觉得关键在于乌木出土地的地权,也不知道对不对?”
“怎么不对?太对了!”裘教授鼓掌笑道,“你说到了根子上,川省天价乌木案最终判决的依据,正是乌木出土地的实际地权也就是承租权,它不属于那个发现并挖掘乌木的农民,那片地根本就没有出租给任何人,还在当地村集体手里。”
在场所有人,不包括史文管,都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至于史文管,一脸尴尬地垂下脑袋,目光游移,不时瞥向坑里。
陈功坏坏地猜测,他是否在默唱“我应该在坑底,不应该在坑边…给我离开的勇气!”
“老师,如果那块地是那个农民承包的,结果会怎样呢?”那姑娘发声问道。
“也很难说,毕竟我国自有国情在,农村土地属于集体,在涉及到集体和个人利益冲突时,法律免不了偏向集体。”
裘教授神情凝重,微微摇头。
“不过我相信,只要他有土地承包权,那获得相当比例的分成还是没有问题的,中央不一直在强调重视农民利益,要调整农村再分配比例嘛。”
“这样啊。所以,刚才您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李老板讨论得那么热烈啊!”姑娘恍然大悟。
“就是如此,李老板的这套模式兼顾了土地所有者、承租者和发掘者之间的利益,既公平又有效率,可以称得上完美。”
裘教授笑容满面,轻拍李维新搀扶着他的胳膊,“小李,我有空一定写一篇文章,好好替你鼓吹一番。”
李维新赶紧抱拳做“惶恐”状:“裘老,您千万别!我这小打小闹挣钱不容易,可不想树大招了风!”
裘教授愕然几秒,苦笑摇头道:“也对,也对,是我考虑不周,那就…罢了。”
李维新也苦笑不已,场上气氛一时沉默。
那姑娘忽然上前两步走到坑边,微微附身对正一眼不眨看着自己的陈曦说:“美丽的小妹妹,你在坑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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