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白家
丁不语死于蛊术,而他是靠药材生意起家。
而白家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同时家中不知为何还养了一群蛊师。
这两者是否有些太巧?
白小兰看见徐云野和方天成都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徐云野知道这会是案子重要的一个突破口,但他也知道这个单纯的少女应该不知道太多,如果问的太多,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动机。
所以他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听白小兰说。
“当时我第一眼见他,就能看出他和那里的其他男人不同,所以我们就聊了很多,我渐渐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至少和那些只知道混日子的人不一样。”
方天成点点头,确实,只要一看见小辫子就会知道他绝对是一个不凡之人。
至少在那片醉生梦死的地方,他确实鹤立鸡群。
“可我也知道,我的家里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白小兰脸上露出了忧郁之色,“我的家里一直希望我能和一个贵族家里的男人结婚。”
蓝彩缬看着白小兰,她的脸上也是同样忧郁。
她的遭遇和白小兰类似,她们都爱上了一个和自己地位差距很大的男人。
甚至比起他们,自己反而更难,方天成是一个汉人。
纳鲁族人为什么一直仇视汉人?他们明明不像苗寨,和汉人有着古老的仇恨。两族根本不接壤,也不会有汉人会到这里来,甚至连听说过这里的汉人都很少,那么这种仇恨究竟从何而来?
方天成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对白小兰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对白小兰说的,同时也在和蓝彩缬说。
世俗的眼光,这些都不重要,方天成一直是这样认为。
人既然独立于万物之上,那就有着不同的原则。
白小兰低头道,“我,我……”她已经说不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心里的话。
方天成道,“如果你想,你就要去为之努力。如果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白小兰点点头,她其实明白这个道理。
但一切真的如此简单吗?
正因为人是超然的,那人类也要被限制。她不能不顾虑她家里的看法。
世界本就是公平的,一切的不平衡都是为了更远大的平衡服务。
白小兰不再去想这些事,她继续道,“天色不晚了,你们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带你们见见我家里的蛊师,希望你们能问出些什么。”
徐云野点点头,至少这个姑娘不像也不会和丁不语的案子有关,至于在白家是否有收获,那一切都要等明天。
在三人的目送下,白小兰就像一朵幽香的兰花一样出了门。
每个人都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蓝彩缬更是如此,她是很少出门的,她虽听说过纳鲁族最底层人民的生活,但她从未亲眼见过,今天她终于见到了。
在认识方天成之前,她或许只对这些底层的男人抱有同情,但如今不同了,她希望纳鲁族能有改变,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连相爱之人都不能相见。
这一刻,她越来越明白爱是什么,爱是不应该受到任何地位与种族的限制的。
但她能否改变这自古的传统呢?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或许对她而言,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白小兰如约而至,她今天还是一样的洁白,但好像她昨晚并没有睡好,显得有些憔悴,但见到徐云野三人还是一样的热情。
走在街上,白小兰不停的给他们介绍纳鲁族的风土人情,对于蓝彩缬这样不问世事的大小姐,白小兰似乎更通人情,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能讲出些门道。
又走了一段路程,白家的院子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家院子虽不是很大,但也具备了一定规模,远比一路上的普通民宅壮观得多。
方天成问道,“没有想到你家竟然这么大。”
白小兰道,“其实也不算什么,比起最上层贵族们居住的地方,还是差了不少。”
方天成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们家就是贵族了呢,没想到这样都不算。”
白小兰解释道,“其实,房子的大小说明不了什么,纳鲁族本来就是以地位划分居住地域的,有些贵族的房子也没有我们家大,我们家里由于做生意,有些钱财,才建了这样的大房子。”
她的脸上又露出忧虑,“也就是这样,母亲一直想我和贵族家的男人结婚,这样我们家才能沾些光,毕竟我们家里虽然有钱,但在族里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蓝彩缬微笑着抱住了她的胳膊,轻声用纳鲁话说了些什么,白小兰听见先是惊讶,后也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来。
方天成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蓝彩缬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她做了个鬼脸,牵着白小兰进了门。
方天成也笑了,或许这就是他喜欢上蓝彩缬的地方,她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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