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们首先要前往荥阳大营打探情报,然后才能决定后续行动计划,所以我目前只规划了我们前往荥阳大营的路线图,各位请看。”
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十来个烛台照得房间里如同白昼一般。丁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羊皮地图,对着下面的三个听众说道。
“我们从咸阳出发,经过栎阳蒲阪出函谷关,然后过渑池孟津洛阳,最后抵达荥阳大营。大部分路程我们骑马走官道,为了安全起见,部分路程我们可能改搭商船或客船,比如出了咸阳外的渭水段,孟津外的黄河段。这样算来大概五日能到。”
“丁,你这个方案也太拖沓了,按我们几人的体能和骑术,全走官道,估计两天最多三天就能到,搞这么复杂干啥呢?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约了一个人十日之后比武呢,按照你这样的走法恐怕我是赶不回来了。”一个大嗓门叫了起来,接着干脆站起身来,这个处处喜欢与人争斗的家伙自然便是辛了。
丁被辛一嚷,虽然觉得辛就是一个莽夫,但解释一下还是必须的,他略有点紧张,脸色发红,手背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争辩道:“辛,我们还在训练营的时候,老师讲过,人们总是认为战斗是到达战场之后才开始的,所以很多行动一开始就失败了。”
“老师曾经参与了一次失败的行动,行动队离开营地之后,就被敌方发现并且跟踪,行动队却一路都没有察觉。最后到达目的地时,直接进入了敌方的包围圈,除了两三人突出重围,其他几十人都丧命了。”
“所以我们要一开始就掩饰自己的行踪,离开咸阳之后,要时刻注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各色人等,不论是商队、平民、路过的军队、田里的农夫、河边的渔夫,记住他们的身形样貌。如果发现我们被跟踪了,就要用我们学到的方法摆脱跟踪者。并且不停的更换路线,直到安全抵达荥阳为止。”
辛嘿嘿怪笑几声:“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如果我们是名满天下的剑客侠士,六国在咸阳的间谍细作肯定会把我们列入监控名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然而事实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从没参与过什么重大行动,才不会有人无聊到关注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呢。”
丁反驳道:“不能这么说啊,也许没人直接来监控我们,但公子府内外的监控人员肯定少不了吧。假如有人见过我们出入公子府,甚至有时候是和蒙氏兄弟走在一起的,也许就会开始关注我们了呢。”
辛突然笑了起来,另外三人疑惑的看着他。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我们汤兄在西市大街大发神威呢,假如有六国的间谍看到了,会怎么样?”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汤身上,汤开口说道:“你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谨慎是对的,危言耸听就过了。公子这次启用我们,的确有我们是生面孔的考虑,但更重要的是看中我们的专业技能。”
“我们虽然是第一次到函谷关外去参与行动,但我们并不是初上战场的新兵,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愣头青。我们得时刻牢记,我们受过最好的教育和训练,我们是宋国的精英部队,嗯,好吧,亡国几十年尤隔代传承着的精英部队。”
“怎么说得这么拗口呢。”辛嘟哝到。
“那这路线到底怎么走呢?”面对汤,辛的口气可是温和而谦逊的。
“我们打扮成秦国士兵,拿着公子给的金箭令牌,直接策马走官道。如果路途有发现异常情况,再根据丁的计划,改走一部分水道。”
“嗯,好的,我对意外情况再作一些规划。”虽然计划没有被直接采纳,但毕竟作为后备方案存在,丁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依我看来,如果路上遇到敌情,也不用改道啥的,直接干掉他们,我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哈哈!”辛的风格可不是那种遇到事掉头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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