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真与李达听闻桓温突然间说的那句话,两个人更是糊涂了。“什么天助我也,莫不是兄长因为一直以来的郁闷而乱了心智,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行,我要好好劝劝才行。“慕容真心想,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对桓温说道:”小弟深知兄长胸怀大志,有心报效国家,重振山河,可是现如今外有大军临城,内有章伯钧狗官横行,夹缝中求生存实在太难,我等不如取道他处,以寻东山再起,如何?“慕容真说话时声音尽量轻柔,恐刺激到了桓温。
只是,待他把话说完了,就见桓温猛然起身,然后竟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这……兄长……”慕容真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时,桓温终于不再笑了,他看了看慕容真,又看了看同样一脸木然的李达,接着说道:“二位以为桓温疯了、痴了……大敌当前竟能笑得出来?是吗?只可惜桓某觉得光有扬州兵马还是太少,若是再将江州人马引来,那便更好啦……”
“完了,兄长真的疯了,竟然觉得现在这种形势还不够紧张……”慕容真与李达眼神间交流着,二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接桓温的话了。
桓温看着他二人的表情,神秘的笑着席地坐下,又冲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靠近过来。
“二位,且听桓某细细道来……”
……
江州位置重要,乃是咽喉重镇,州境东西五百九十九里。南北一百七十七里。下辖鄱阳郡、庐陵郡、临川郡等郡,因江水之名而置江州。
前文有叙,豫章郡守章伯钧因流民围城而选择逃遁的就是江州。这其实也是他的幕宾孙然为其出的主意,孙然认为,于公朝廷已有意将豫章划入江州治下,扬州刺史部也对豫章爱管不管,故而不如近水楼台向江州求救,也能提前表明姿态。于私而言,扬州刺史王舒为官油滑,让人捉摸不透,章伯钧曾几次巴结都如石沉大海,而与王舒同宗的江州刺史王登为人好爽,虽说暴躁鲁莽了些,却是个能让人看清楚摸得着的人,因此孙然觉得,章伯钧与王登这样的上官相处,更加有把握。章伯钧听从了孙然的建议,选择投靠王登。
这一日午间,王登正在府中大排筵宴,专门接待王导之子王悦,王登与王悦平辈,尽管性格脾气不同,却时常往来。王悦字长豫,乃是王导世子,德才兼备,极受王导喜爱,年纪轻轻便在中书省任职。
王登长王悦几岁,能担当一方大员的重职全凭叔父王导的提携,这次王悦到了江州,他自然要有兄长的风范,好好款待这位从弟了。
“贤弟这次到了江州,为兄一定要带着贤弟好好的把江州美景游览一番,什么鄱阳湖、浔阳江、庐君山等等,总之江州的风光绝对会超出贤弟想象的。“王登边说,边亲自为王悦斟了一杯酒。
”来,贤弟,你我兄弟二人满饮此杯。“王登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
王悦微笑,也端起酒杯,说了句:”兄长,请了。“便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王登大喜。
只是王悦将酒杯轻轻一放,又说道:”兄长一片热情,小弟心领了。只因小弟这次到江州,乃是公干,身负陛下嘱托,不敢懈怠啊!“
”哦?是吗?贤弟年纪轻轻便深得圣上垂爱,日后前途无可限量啊!就是不知长豫此来公干为何,为兄是否可以帮的上忙?“王登一听王悦这次来是受了皇命,于是马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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