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才考试,是大赵的头一遭,很多人对这个新生的事物感到新奇,有好奇的,有焦虑的,有期盼的也有排斥愤怒的。
“陛下,武陵王此举,实乃逆天行事,破坏这世间的伦常秩序,臣虽愚钝,亦是惶恐不安,深以为大不妥”
邺城承明殿,大赵君臣正进行着早朝。
“不过是个小小的考试而已,只是为了补充武陵王的黑水军之用,楼爱卿何故大惊小怪啊”高洋不以为然。
“今日黑水军,明日广武军,后日汾州吏,他日这满朝文武,满殿的朱紫是否也要一一考校合格方能上殿为臣?且不知那时,何人有资格主考呢?”楼修尘再次进言道。
“楼大人此言差矣,《论语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圣人早已明白的道理,武陵王只不过是照着圣人之言去学、去做而已,怎么楼大人就一副天下将崩的模样,莫非是在质疑圣人之言吗?”
吏部的范追不同意娄修尘的观点,出列反驳道。
“范大人此言何意?此一时彼一时,圣人之言自然不会错,只是我等也要参照我大赵的当今形势,怎可一味的照搬,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户部侍郎梅一本驳斥着范追。
“天下熙熙,人才济济,我大赵自当海纳百川,不拘一格”
“自古尊卑有序,自三皇五帝起便是如此,匹夫安知大夫之志?”
“圣人云:‘野有余贤’,我大赵自当囊括这些有识之士,荟聚天下英才,方能在这大争之世立于不败。武陵王此举便是最好的法子”
“过犹不及,人心思变,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武陵王这是开启乱朝坏政之兆”
朝堂上,两派人纷纷吵吵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
高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仍由他们胡闹,什么大义凛然,不过就是各自利益罢了。
“吭,吭,老臣有话启奏”
丞相范斯实在看不过去了,朝高洋行了行礼,大殿才安静了下来。
“武陵王出城剿匪,我等不说全力支持,至少也不要拉人后腿吧,前方情形不明,边关又是大敌压境。我等忝为人臣,当思如何为君解忧,而不是在这里气势汹汹”
“老臣看来,所谓抡才考试,也只不过是武陵王的一个新花样罢了,众所周知,咱们的这位小王爷总是喜欢折腾一些新鲜的东西,只要无伤大雅不影响大局,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又何必去计较呢?”
“说到这个考试,其实也并不是新鲜物儿,南边陈国去年就有过一次考试,所考内容皆是圣人典籍,考中之人皆授予微末小官,此事老臣是有所知的”
大殿上的人听见范斯这样一说,本来还不在意,觉得也就是高玮在瞎折腾,可听到最后听说南陈已经开始实施了,不少人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楼修尘差点没跳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儿,南陈与我大赵不睦,两国之间本就往来很少,此次望北候出使陈国还是多年来两边互通的头一遭,这件小事楼尚书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范斯解释道。
“哎,糊涂,糊涂啊”楼修尘捶胸顿足。
“只是军中也罢,可若长此以往,以后入朝出仕皆要通过考试方行,试问你我谁能保证以后?”
楼修尘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得不说,楼尚书所虑的确是遥远,如果大赵真的像陈国那样,把考试当成了惯例,那恐怕将会人人自危,天下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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