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大街上的虞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用望远镜盯上了。
时值深秋,前些天又下了几场雨,热浪已过,正是夏海最适宜的时节。
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一连四五天都宅在秋水榭里,反倒让虞央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要是在这和平年代,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
虞央不由得突然有这么一种感觉。
但紧接着,这个思绪就戛然而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好像有人掐断了你的思考,从而下一秒再也记不起上一秒自己在想什么。
“我刚刚是在想啥来着?”
思绪一断,就再难续上。
虞央挠着头,心中充斥着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
方才那一瞬间闪过的思绪,既可能是难能可贵的思想,也可能只是毫无价值的杂念。
丧失记忆,或许真的是一种无名的刑罚。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现在得集中精神。”
虞央晃了晃头,继续向前走去。
按照导航,沿着顺天路笔直走到中段拐向东边,就是应天东路步行街,在走500米就是电竞赛场。
顺天路也是一条主干道,今天是周日,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在虞央身后的百米开外,一辆墨绿色的公交车正好停靠在站台。
等待的路人自觉地按照次序排队上了车,留在最后的,是一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青年男性。
口罩男上了车,像前边的乘客一样掏出手机,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结果却没有半点反应。
“师傅,我这公交卡怎么不灵了?您帮我看看?”
说着,口罩男将手机递了上去。
司机也是好心,往他这边瞟了一眼:“晚点补票,别耽……”
但话题戛然而止。
司机看了屏幕后,默默地将头扭向前方。
口罩男却自言自语道:“不好意思,我乘地铁吧还是。”
然后就返身下了车。
这只是公交车上时常出现的小插曲。
周围的乘客也没在意。
随着公交车前门合上,司机缓缓发动了车子。
公交车走后,那个上车又下车的口罩男拿起手机说了句:“搞定了,成哥。”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正对着前方那个一无所知的目标……
“张饮梦,你这次死定了!”
——
“阿嚏!”
虞央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有人在想我?”
毕竟活死人连痛觉都没有,还打喷嚏也是怪事。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一条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周遭还挤满了准备过街的行人。
一个妈妈正抱着她一两岁大的孩子:“囡囡乖,一会妈妈给你买奶粉哦。”
过了街就是应天东路南侧的民房。
即便繁华如夏海,乃至于是应天东路这种中心地段,也难免会有“城中村”的情况发生。
此前郭湛所在的道尔街也算得上是一处。
一般都是地皮已经被炒到了天价,户主不满意拆迁补偿,因此干脆被划归为“传统历史保留建筑”,市里出钱装修了门面,但也没办法改变这些老房子内部的结构。
以至于这些老房子之间还保留着夏海早期的弄堂特色,两三户之间就有一条小弄,走进去还能看见悬挂在头顶晒太阳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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