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恶心,夏尔里克将手指伸到了那张纸上面,粘黏的手感很不好。
苍蝇,是硬的。
果然,这种设计还真是恶趣味慢慢啊……
夏尔里克将那只苍蝇形状的按钮摁进了柜子的木质墙壁里面,整扇木质板缓缓从中间开启。
里面出奇的整洁,白色的地砖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外面的街道和小房子一样。
稍微能看出来是床形状的一个长条装置却是被装饰满了零碎的小物件,从亮晶晶的奇异小瓶子到有些破旧的齿轮零件,但无论多么奇怪的小东西都被他们的主人一视同仁地摆放在机械架的缝隙上。
在那张床的顶部凸起处放着一个小玩偶,是一只用各种破旧的小零件和金属废料拼起来的小丑。
它的笑脸是一个电压表。
充满孩子稚气的小屋子周围不是原本的墙壁,反倒是用那圈柜子的扩展围成了一个圆圈,木板上几乎一块空地没漏地画满了涂鸦。
从一片简单的草原上有一个人在牧羊,画到了一场海边的日出,日出之后还有一艘无畏的小舟在太阳身后追逐着它,海怪、大鱼、滔天的海浪。
这海浪大到可以填满整个太平洋了。
海浪过去而留下的干涸沙漠上有一群动物,虽说长着角,但是夏尔里克完全没办法辨别它们到底是什么。
那群动物分散的站在沙漠上,但是每一个都在望着同一个方向。
柜子大板上没有画画,毕竟那是天天移动的机械装置。隔着柜子的活动板,一副新的画面展开了。
那是一个人。
他站在悬崖的边上,高举着火把,身后跟着无数同样举着火把的人,他们的光芒照亮了深渊之下的黑暗,无数扭曲的血肉块与暗影像一只巨大的怪物一样凝视着众人。
画到这里就中断了,剩下的木板只剩下了一块,但是很新,空白的一块木板上没有任何的颜料痕迹。
哐啷。
一声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在夏尔里克身后响起,一张他现在正在推测并且一点也不想看见的脸出现在他身后。
“所罗门!你——”西提尔惊怒之间几乎说不出话,她手里拿着的某个装置掉落在地上,上面显示着一个箭头。
还没等西提尔再说话,夏尔里克站起身,朝西提尔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配合着那张瞬间冻结的冷脸把西提尔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这是你的房间吗?]
你说呢,混蛋!
“是,怎么了?”
我问他干嘛!骂他才对吧!
[抱歉,因为我在治疗时发生了一些事故,导致神智有些损失,可能把你当成了某个我曾经认识的人了。]
西提尔涌到嘴边的骂人话突然间消失不见,她看着夏尔里克有些落寞又无比迷茫的表情,突然间有些怜悯他。
“那个……我……”西提尔先是捡起自己落在地面上的仪器,然后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想请你做一件事。]夏尔里克盘腿在那最后一块画板前面坐下来,[你能讲讲在我离开后,蜂巢的故事吗?只说你自己的也行。]
“我的?”西提尔指着自己的脸,表情极其惊讶。
夏尔里克点点头,做出一副静声聆听的样子。
她的仪器上有指示显示,箭头暂时指向我。
夏尔里克的目光虽然在看着西提尔的脸颊,但是余光却仍然扫描一般搜寻着信息。
“我啊……”西提尔坐在自己的床上,把小仪器轻轻拿起,放在自己后面,“我出生的时候还没有这个第三十四层,二十一年前的世界其实与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天天就是画画啦、看书啦、搭些小玩具啦什么的。”
“很无聊的生活。”西提尔双手托着自己的两颊,脸上的眼睛被颧骨上面的肉稍微顶起来一点,“你要我讲也讲不出什……诶!你想不想听我是怎么发现你的秘密的!”
[我很好奇。]
好奇你在这件衣服里缝了什么型号的探测器。
目前没有任何保护或者珍惜探测器的下意识行为,可以初步预测这件东西并不是她的。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谁的呢?
我猜是那个雷让捣的鬼。
“我小的时候……”西提尔在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尽管夏尔里克没有一点听进耳朵里去。
他的那番话一直就很让我介意,本身擅长让人不再相信眼睛的视觉骗局,但嘴中却一直所念着“相信即为真实”的祷告词……
他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他没有和我透露一点关于派别的情报,或许可以理解为派别是一件比较隐秘的情报,对于一般或者没有利用价值的普通民众是秘密级别的事件。
但是身为拥有如此庞大的一间私人工作室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内情。
除非他在向我隐瞒自己的派别。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然后我就找到了你的……”
西提尔,一个几乎可以确认没有任何处事经验的新生幸存者人员,她作为老雷让的徒弟,又知道多少?
夏尔里克看着她那兴高采烈的表情,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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