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再戳他了。”
面对眼前小姑娘稚气未脱的威胁。茶小钿嫣然笑道:“好啊。”
她骤然出手,天禽手点出,毫不留情地直取观莲面门。观莲五指微舒,形如抚琴,微微一荡拂开她这一啄,指尖贴着她的左臂,手掌招摇似繁花缤纷,托向茶小钿下颌。
茶小钿眸子微眯,看出小丫头手法精妙,天禽手再啄,意图破去她的掌法。
两人单手来往攻伐,另一只手却始终僵持悬空,各自运使气劲在那截断剑较力。
这般过了十余招,终究是茶小钿技高一筹,天禽手带出一声鹤唳,突破观莲掌影,狠狠点在她胸脯!
观莲微微摇晃,小脸骤然紫气升腾,手掌在空中划了半圈,反拍了回去,掌劲风阵阵。茶小钿回掌一接,身子剧震,只觉那气劲尖锐如锥,直钻肺腑。这种招法她熟悉无比,正是自己刚才那招天禽手的劲力!
这小丫头也会天禽手?!
她失神之间撒手跃开,观莲前踏一步,挡在她与费九关之间。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不停地甩动,带着哭腔道:“疼!疼死了!”
看来她接下这招也并不是毫发无伤,与茶小钿对了一掌手也是生疼。
茶小钿站在雨中幽幽打量观莲,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奇异兽,眼中充满不解。良久之后,她忽地释然,噗嗤一笑,“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天禽手,是另一门功夫。老东西说过这种功夫。他还说了,但凡遇到会这门功夫的人,可以不用顾虑往死里打。”
观莲抹去眼角的泪花,撇撇嘴,“我家义母也讲过,天禽手虽然克制咱们,那也得是百招之后的事。等他起来,我就不用跟你打了。”
茶小钿看了眼躺在地的费九关,知道凭他展现出来的功力,不会这么轻易就此重伤败下。虽不知为何躺了这么久,但只要恢复片刻,那就还有再战之力。她笑道:“还能等到吗?”
说话间她遽然发力,撞破雨幕,化作一片模糊的翠影。观莲不敢大意,瞪圆了眼睛凝神注视,就见那绿影一闪,又一声鹤唳划出。她不情不愿的抬手招架,天禽手的锐劲入体,如过电般自她右掌转入左掌,正待返击出去,茶小钿忽然甩手,嗖的一声,那截断剑似流星赶月,插在费九关身!
“呀!”
观莲吓了一跳,使劲把天禽手的劲力反拍回去,歉然道:“对不起。”
断剑插在背,费九关闷哼了一声,苦笑道:“没事。”他双臂用力一撑,在二女的注视下再度站了起来。
茶小钿一见他起身,就机警地与他拉远了距离,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也不知在盘算什么主意。
费九关反手拔下背后的断剑,轻描淡写地扔在地,肌肉耸动,血立即止住。
“再打,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这话是说给茶小钿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个少女行事狡猾,下手干脆,比他见过最阴狠的野狼还要难缠三分。下一次,就算她说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费九关也打算先把她放倒再说。
茶小钿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咯咯笑道:“可惜了。”
她顿了一下,垂下头,声音变得飘忽,似乎带着无尽地枉然,梦呓般叹道:“真的可惜了。这样的机会,下次还会再有吗?”
她抬首,以一种近乎哀求般的语气,楚楚可怜道:“你走吧,好不好?”
短暂地接触,费九关已明白这个少女善于伪装,断不可轻信其表象,否则一不留神她就会露出杀招。他摇摇头,真诚道:“也许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茶小钿看着他,轻轻摇了摇湿漉漉的脑袋,收了那副哀婉的模样,重新挂起笑来。她俯身扛起昏迷在地的岳仙游,冲观莲问道:“小丫头。老东西非要来南都是为了你?”
观莲摇摇头,老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是不是,人来了就清楚了。你坏了我的事,帮我记着,改日我会来讨还。”
茶小钿显然是不想理会这些事,她惋惜地最后望了一下费九关,转身便往远处走去。
费九关轻咳一声,他有一肚子话想要问茶小钿,酝酿了一会儿,斟酌道:“这个...弟妹?”
茶小钿停下脚步,回眸巧笑,贝齿轻启道:“弟你妈*!”
骂完这一句,她带着岳仙游消失在雨中。
费九关被骂得半晌没回过神来,望着雨帘出神。街幽静,只有哗哗雨声与汇汇流水声交融在一起,奏响出令人舒适的韵律。
观莲拽拽他的衣袖,“你干嘛?”
费九关呼出一口浊气,认真道:“收回之前的话,我觉得我真撞到鬼了。”
观莲扑哧一笑,关切的看着费九关身前后三道口子,“还疼吗?”
费九关道:“外伤无妨。内伤可是要命。三五天之内恐怕不能与人动手了。刚才那个姑娘要是真扑来,咱们就难办了。”
观莲闻言一愣,愠怒道:“原来你是在吓唬她!那她要是来拼命,你是想让我去挡吗?”
费九关呵呵笑道:“这不是赌赢了吗。咱们快些走。”
观莲想想也对。她生性乐天,既然赌赢了,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哦了一声,两人冒雨向住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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