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戌要闻寿遣散诸将,自己也和闻寿讨论起战后事宜。待问及到了璋滁之时,闻寿所言却似乎并不能得到吕戌的认同。闻寿由此疑惑,不知吕戌心中如何打算。然而吕戌却笑而不言,这让闻寿更是完全的想不通。
沉吟片刻,闻寿少有顿悟,言道:“先生的意思,莫非是希望我将那璋滁活着押解回王都,让我兄长来处置吗?”
吕戌又摇头,言道:“此亦不可。”
闻寿没了主意,不得不问道:“那以先生之意,这璋滁却该如何处置呢?”
吕戌道:“以我之见,不若放了他。”
“放了他?!?”闻寿闻言,立即大惊。连忙摇手,言道:“此人勇猛,捉来唯恐不易。更兼此番仲夷作乱,此人堪称其臂膀所在。便是不杀,也完全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依我之见,要不就地斩杀以正国法。要么将他送回王都,交给我王兄处理。若纵其归,来日恐为祸患不说。传扬出去,我大夏国法颜体统面何在?届时但凡是人谋反,我们便都这么待他们吗?”
虽然吕戌此番成就了大功,但如今出了这般的建议,闻寿却完全不能接受。
吕戌但见闻寿如此强烈反对,倒是没有半点儿的意外。看他一脸泰然自若般的样子,倒似乎已经将闻寿看透了。闻寿此番反应,无疑也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却说闻寿一番激动的言辞,换来的却是吕戌的含笑沉默。闻寿感觉有些尴尬,细想之下又觉得吕戌似乎别有主张。稍作冷静之间,态度也变得恭敬了下来。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和声问道:“先生要放璋滁,不知心中怎番打算?”
见闻寿已经冷静了下来,吕戌这才淡然含笑。此番面对闻寿所问,吕戌不答反问道:“璋滁为何人,将军可知?”
闻寿道:“先父身边护卫,后为防仲夷故而派兵驻守宜宾。”
吕戌不表态,又问道:“官职虽然如此,然而将军可晓得此人人品怎样?”
闻寿细思片刻,随即回应道:“对我先父,素来忠诚。但凡内廷要务,无一时敢有懈怠。我大夏建国,此人也算得一名股肱之臣。虽然性情刚烈而缺少智谋,但为人却也耿直刚正。且对王命素来尊崇,也算得一名俊杰了。”
吕戌点头,复言道:“既如此,将军杀了他,岂非落下害贤之名?璋滁自幼跟随先王,虽说不过一莽汉家臣。但在我大夏国中,也算得元老。尽管论及声望贤明比不得绉布、仲夷以及国中的那些老臣,但英武忠义的美名,却是无人不晓。今将军若是将他杀了,便是送到内廷,国中群臣试问心中有何想法?表面臣服之余,心中又岂能没有怨言?”
闻寿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言道:“既如此,为何不能将他押解回国都交给我兄长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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