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县,宫和笙等人下榻的客栈之中,刚刚从驿站返回的杭既白在楼梯上同自己的师妹纳兰鸢不期而遇了,原本已经放下的一颗心再一次悬了起来,毕竟贻清再三表示过,这件事儿是绝对不能让宫和笙知道的,如果自己的师妹知道了这件事儿,按照她的性子不可能不告诉宫和笙的,难道是自己之前出去被师妹发现了?
不过杭既白从纳兰鸢脸上的惊异也看出来了,应该是自己想到了,可能只是无意之间碰到了。
“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在这,你这是出去了?”,纳兰鸢不无惊讶的看向杭既白问道。
“啊”,杭既白毫无准备,所以话不免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借口,“我有些睡不着,所以出去转了转,那你?”
好在纳兰鸢倒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沉吟片刻之后抬起头对着杭既白道,“我也有点睡不着,既然是这样,师兄陪我在出去一趟,散散心吧。”
杭既白颇有些奇怪的看了纳兰鸢一眼,自己这位师妹还真的很少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是要干什么呢?杭既白并没有想明白纳兰鸢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纳兰鸢的脚步离开了下了楼,来到了客栈的后院之内。
后院的亭子之中,纳兰鸢同杭既白对面而坐,两个人相互回避着对方的目光,各怀心思,因而二人也沉默了许久。
“师妹,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什么事儿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如果一开始对于纳兰鸢的出现,杭既白是有些惊讶和害怕的,那么此刻杭既白是完全的疑惑和担心,一向活泼的师妹现在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
纳兰鸢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杭既白道,“师父为什么要让你来找我。”
从那日杭既白前来救了纳兰鸢开始,这个问题就已经积压在纳兰鸢心头,不过因为自此之后并没有太多独处的机会,所以一直到今日才把这个问题摆在了桌面之上,这件事儿显然是到了应该有个答案的时候了。
杭既白看了纳兰鸢一眼,此时的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师妹是被这件事儿困扰了,杭既白微微一笑道,“你突然失踪,又有门人看见你之前到过师父书房,那时涿州公正在劝慰师父,因而师父才推测,以你的性格来,听了那些话怕是会刺杀鄞州公,师父很不放心,就派我来找你,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些,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太特殊的事情。将你我增予鄞州公为奴为仆也是师父的主意,为的是保你一命。”
纳兰鸢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兄,明人不暗话,师父老谋深算,一切都只是个意外么?”
杭既白是烟雨楼楼主纳兰夕颜开山门的大弟子,自就在纳兰夕颜身边学习武艺,被认为是最有可能在未来继承烟雨楼楼主位置的弟子。纳兰鸢则是纳兰夕颜收养的孤儿,也是他唯一的女弟子。这两个人自然都对纳兰夕颜非常熟悉
杭既白只是微微一笑,显然师妹是误会师父了,“师妹,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师父自导自演的?”
纳兰鸢皱了皱眉头,“师兄,还需要瞒着我么?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个意外,但是等你出现之后,我才猛然发现一切好像都太巧合了。我恐怕只是个引子,让你能够出现在莒国未来国君身边的引子,毕竟要让烟雨楼楼主的首徒陪伴着未来的国君,这件事儿一定是要有个合理的借口的。”
杭既白依旧平静的道,“师妹,这件事儿确实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当时正和两位师弟在城内采购,这你是知道的,还是门人奉师父的命令把我召回去的,回到府内我才知道你消失的消息,然后师父才推测”,杭既白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笑着道,“你自就是师父看大的,又是师父收下的唯一一个女徒弟,师父怎么可能会让你以身犯险呢?”
纳兰鸢脸上满是愁容,“师兄,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么?”
见师妹一脸的愁容,杭既白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师妹,我刚才同你的都是实话,我也希望你相信师父,师父是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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