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寿安,顺州铜陵府成安县县令,一个年方四十岁的六品官。一个堂堂的六品官从铜陵府府丞调任成安县县令,这在顺州乃至于整个莒国都是不多见的,毕竟即使是作为大县的成安县,它的县令爷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品级而已。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马寿安愿意到成安县呢?方便,府丞也就是一府的老二,按照现在话就是个市长、副市长的样子,毕竟上面还有个府台大人,而到了成安县就不一样了,他自然的也就成了成安县的土皇帝,在这里他完全是可以一不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成安县是整个铜陵府发展最好的县城之一。
于是在一番运作下,马寿安从铜陵府府丞调任成安县的县令。到了成安县之后,马寿安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啊,低调了一段时间之后马寿安就开始了大肆敛财,过去在铜陵府的时候就算贪墨财富也需要同府台大人来个六四开,如今哪怕就是万两黄金也是独自受用的,马寿安每做梦都能乐醒了,太爽了。
对于马寿安而言,什么品级什么升不升官那都不重要,只要能弄到钱,别县令了,你就是让他去当马夫都干,只要能捞到更多的钱就校
马寿安正妻多年前已经因病离世,在生前为马寿安留下了一个儿子,名为马洪元,马洪元今年二十四岁,生的高大俊朗,本来早就应该成亲了,但是这马洪元同他的父亲一样,就是个爱财不爱美人儿的主。跟随着父亲来到成安县之后,便打起了从商贩那里捞钱的主意。先王在世的时候,为了促进莒国经济发展,所以对于路边摆摊的商贩采取的是低税负的政策,而这项政策也确实促进了路边产业的发展,给莒国各地经济注入了新的、持续稳定的动力。
普之下莫非王土,马洪元打着为了“江山社稷”的旗号开始对商贩们征缴税费,一开始商贩们也能忍一忍,但是时间长了就出问题了,问题在于马洪元的征税是没有固定周期的。
在莒国税费征缴周期是按年度来进行,但是马洪元的征税完全是按心情,今儿个不爱动弹了那就算是商贩过年了,今儿个想出去转转的话,那商贩就得缴税了。马洪元可不管你作的是什么买卖,今儿个又挣了多少钱,只要摆摊子最少就得上交二十个大子儿。二十个大子儿也就是二十个铜钱,二十个铜钱能干什么呢?能买十斤米或者五斤面,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而言这并不是一笔钱。万一要是掏不出这笔钱的话,那就会被暴打一顿,再不交钱那基本上就是所有东西被抄走,人也被关进大牢里。
这个时候家属就需要拿着钱去赎人,不过这个时候就不是二十个铜钱了,最少也得是五十个。
所以,时间长了,有不少人离开了成安县县城跑到了其他镇子或者县城,实在是因为各种原因离不开的,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街摆摊,当然也得时不时的看着点四周,也要这位爷出来了那就赶快收拾东西就走,完全是“敌来我走,敌走我回”的这么一番套路。
今刚刚过了卯时,按现在话就是刚过了早上七点,马寿安就从起来了,这倒是让家丁奴仆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家这位老爷一般都是数钱数到三更儿才躺下,一般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今怎么起的这么早呢?不过下人哪里敢问这些,赶忙加紧忙活为老爷准备早饭。
马寿安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然后又看了看养的二十几只鸟。这马寿安除了喜欢钱意外,就格外的喜欢养鸟,所以也就舍得在养鸟方面花钱,光是鸟把式就顾了二十来个,几乎每只鸟都有自己专用的鸟把式。在后衙关门建了两间屋子养鸟,无论是鸟的吃食还是用的笼子那都是用的最好的。比如马寿安最喜欢的一只靛颏,这只靛颏确实也是生的漂亮,周身呈橄榄褐色,各羽的中央略现深暗色。喉部赤红色,眼上有一白色眉纹。胸部灰色,两胁棕褐色,腹部白色,颜色靓丽属实是难得的极品。在这只靛颏身上,马寿安花钱花的是最多的,首先是笼子,这只靛颏的笼子是由纯黄金打造的,上面镶嵌了各式各样的宝石、珍珠、玛瑙,光是这只笼子就不下万两。靛颏这种鸟对食物和水的新鲜、洁净要求较高,所以马寿安专门在另外买下了一进院子,专门养牛养羊养虫为了给靛颏准备吃食,至于喝的水更是每清晨从镜泊湖用水车运来。
新鲜的牛羊肉碎,鸡蛋黄加上鲜活的面包虫,这是马府上专门为靛颏准备的吃食,每个时辰一换,无论靛颏吃没吃过,只要过了一个时辰,鸟把式就会把食罐和水罐里的东西换一遍。
除了这靛颏以外,马府还养了画眉、四喜、百灵、金丝雀和鹦鹉等等的鸟类。为了这些鸟,花在吃食、鸟把式身上的各种费用几乎每个月都是在千两左右。
“老爷,姜炳文到了,您先用了早饭在见他?”,老管家在鸟房门外轻声问道。老管家侍奉了马寿安将近二十年,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敢贸然进到鸟房之中,以前就曾经有个冒失鬼因为一些急事儿进鸟房找老爷,结果惊到老爷喜爱的一只鸟,结果当夜这个冒失鬼就真的成了冤魂。老管家忠心但是却也惜命,所以向来只是在鸟房外找自家的这位老爷,但是却也不敢大声话,毕竟惊到老爷的心爱鸟禽就等于自杀啊。
饶是如此马寿安也是一皱眉,将手中圈着靛颏的笼子递给了鸟把式,然后有些不满的道,“让他跟我一块吧。”
老管家应声告退,到前厅将等候多时的姜炳文让进了饭堂。姜炳文是成安县的一名名门望族姜氏的儿子,姜家老大自酷爱读书,最终得中王榜如今已经是衮州的一县的县丞。而这二儿子成游手好闲,花酒地,不思进取。不过也是因为每都遭到家里饶讽刺,所以姜炳文也想买个官儿做,所以找了关系才进了这县太爷的府上,寻思着买个捕头做一做,也能威风威风。不过这其中也有算计,那就是做捕头的话是最能接近于马家少爷马洪元的,如果能在马洪元面前留下好印象,也就不愁日后升官发财了,而且捕头嘛本身就是个能捞到不少油水的活儿。
正在思衬着,马寿安已经从屏风后进来了,姜炳文赶忙撩袍跪倒向县太爷施礼,“人参见大老爷。”
马寿安坐下之后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吧,一块吃点?”
“多谢大老爷。”,姜炳文谢礼之后坐了下来。
不光是马寿安养的鸟吃的好,他自己吃的也不差。铁板牛柳,只用牛身上最嫩的部分里脊制成,光是这一盘牛里脊就用了三头牛的里脊。龙须菜,取的是鲤鱼的鱼须裹粉过油勾芡,一条鲤鱼可就只有两根须子啊,有些时候取这鱼须还会有损伤,所以这一般大百十条“龙须”的原料是近千条鲤鱼,有人这须子有什么可吃的呢?没滋没味儿但是传这是延年益寿的的仙品,所以也就成了马寿安每早上必须要吃的一道菜。八宝饭,由薏仁米,瑶柱,莲子肉,红枣,核桃肉,龙眼肉构成,将这些饭酿在鹌鹑腹中,再将鸽子套入鸽子腹中,然后再把鸽子套入母鸡腹中,然后再先后套入羔羊、牛腹中,牛裹上泥巴放在地洞之中烧上一夜,整个八宝饭软糯鲜甜,这些禽畜的油脂也充分的混合在其中,不过因为其中的坚果和薏仁所以显得相对清爽并不油腻,但是上桌的时候可只上这饭,什么鹌鹑、鸽子、牛羊直接就扔了。另外还有一碗汤,水是经过三静置过的活水,然后用花胶、鱼鳔、海参、鲍鱼佐以未产蛋的母鸡、瑶柱、牛羊骨髓熬制六个时辰而来的,中间绝对不能断火,整碗呈半透明状,当然制汤的原料也已经过滤完毕了,毕竟马老爷认为这些东西的精华已经全部的在汤里了,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马寿安喝了口汤,吃了一筷子八宝饭,又吃了三四根龙须便放下了筷子,一旁姜炳文也赶忙放下了筷子。看见姜炳文也放下了筷子,马寿安便挥了挥手,老管家带着两个丫鬟就将满桌子的菜撤了下去。
见老管家和丫鬟都退了出去,姜炳文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马寿安撇了一眼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二百两的银票一共是五张,共计一千两银子。马寿安将银票又放回了桌子问道,“要什么官儿啊?”
“回大人,您给个捕头就校”,姜炳文赶忙起身朝着马寿安毕恭毕敬的道。
“一千两,捕头?”,马寿安微微抬眼撇了姜炳文一下。
“是。”,姜炳文点零头,“到时候我一定多孝敬老爷。”
马寿安嘿嘿一笑,抄起来桌子上的银票一下拽在了姜炳文的脸上,“一千两就想当捕头?你当大老爷我是叫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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